双人组,眼里流露的尽是希望对方速速离去的意图。
「嗅,不只我家,这个村落根本就没有车辆。你去其他地方问吧。」
「那是否能得到许可,在风雪停止前在此逗留?」
主人的回答是在预测范围之内,所以托雷士并不觉得失望。问题是继续在这样的大雪中移动,就算是机械化步兵,风险还是太高。
「餐点和床铺都不需要。只要在天候回复前提供没人使用的房间即可。」
「当然啰,我不会那么吝啬要你免费。」
中途插话的是之前从侧挂车上面回头看的奥图。他将从因斯布鲁克一路很宝贝地抱在怀里的手提箱放到主人面前,必恭必敬地打开。
「我会尽力报答。要钱的话我有……你看。」
「!?」
主人低头看著箱子,嘴巴张得开开的。接著就像下颚掉了似地没办法回复原状。将那张脸照得黄澄澄的东西,是塞满整个箱子的金条。
大约三十条左右的金块,时价超过一千万第纳尔。奥图很自然地拿起其中一条,送到主人面前。
「这条就送你……不过好像太便宜你了,就一半吧。这些当住宿费应该够吧?」
「啊?嗯…嗯,是啊……」
主人带著一脸恍神的表情,像人偶似地摇头。这时奥图正用军用小刀切割著金块。托雷士斜眼看著同行者正用刀子戳著坚硬的金属块,对表情像失了魂的主人问道:
「我们要在哪边休息?暖房设备是不需要,不过希望是雪刮不进来的独立建筑物。」
「噢,那就住小仓库好了。」
看来是被黄金的光芒闪到,现在还没回神。主人心不在焉地点头,指著位在后方的木头小屋。
「那边雪飘不进去,风也吹不进去。」
「了解。感谢你的协助……艾因海兹中上,我先走一步,你付完钱就过来。」
托雷士对同行者这么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迳自推著侧挂车往俊院走去。
Ⅱ
虽然并没有像样的暖气设备,小仓库里头却是出乎意料的暖和。看来是墙边堆积如山的干稻草形成了天然的隔热材质。
「来,吃饭吃饭。」
奥图关上粗糙的木门,将风挡在外头,然后从军用外套中取出小小的塑胶袋。他用吸管插入那类似输血用血袋的东西,将其中的胶状物——机械化步兵用的营养剂在吸啜声中喝光。
「唔,天冷的时候还是这个最赞。连五脏六腑都受用啊……小伙子,你喝不喝?」
「不用。」
托雷士正在保养侧挂车,谢绝了同行者的好意。因为活体器官就只采用了大脑与小脑的一部分,对他而言,营养补给是不太需要的。另一方面,奥图对神父的冷漠反应并不怎么介意,用成捆稻草垫著就躺在地上。
「啊,吃饱了吃饱了……对了,说到这个。那个主人还真是吓我一大跳。我是没指望他举双手表示欢迎啦,可是也用不著突然拔枪嘛。」
「对方有警戒是正常的。」
确认车身并没有异样之后,托雷士才在稻草堆上坐下。这回跑的是确认自身有没有异样的自我诊断程式,剩下的思考领域则用来应付同行者的发言。
「就算是大白天,像这种偏僻地方会来的人也是很少。更何况是恶劣天候下的访客,会警戒也是正常。」
「不对,我观察到的不只是这样。」
奥图将放有金块的手提箱打开,漫不在乎地摇头。用略带怜悯的语气压低了嗓门:
「这里大概是逃亡者的村落。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要刻意住在如此偏僻之地。」
「逃亡者的村落?」
托雷士留意著自我诊断系统的报告,对不熟悉的单字做出反应。
「什么叫逃亡者的村落?」
「就在大约十五年前,这附近还是由名叫奥斯特马克的小公国在统治。不过奥斯特马克公爵家被日耳曼消灭,国上遭到合并……」
老机械化步兵翻捡手提箱里的金块,用平静的口吻回答托雷士的问题。他在那场侵略战争当中想必也有参与,不过他却只字不提。只是淡淡地叙述著历史。
「听说这时有部份骑士躲到山里,要和日耳曼奋战到最后一刻。这里的村民,想必就是那些家伙吧。」
「肯定——一开始,这里的主人用来指著我们的枪就是维也纳公司制造的G93,是奥地利曾使用过的制式军用来福枪。加上口音确定是维也纳的宫廷腔……你的推测有极高可能性是正确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奥图在煤油灯地下死命拨弄着金块。托雷士面无表情地眺望这一幕,抛出硬梆梆的质问:
「中士,所以你想向当局通报?对日耳曼而言,奥斯特马克的残兵应该还是追讨对象。如果针对这个村落的存在通报,说不定就会准许你归队。」
「喂喂,现在的我不过是个逃兵啊?对军队哪有什么义务。」
面对神父的质问,奥图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强硬。他挺了挺穿著脏污战斗服的胸膛,十分自豪地自吹自擂起来:
「而且我活了七十年,累积了一百八十次的作战经历,最自豪的就是从来不曾攻击过一般民众。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