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了新的行动。
「常驻战术思考以压制战模式启动——战斗开始。」
紧接著传来的哀号,是手腕折断的军官所发出的。为了让他那些立刻举起步枪的部下们看个清楚,托雷士将被反手制住的军官身躯转往他们的方向,用力朝臀部一踢。在尾骨折断的声音与低俗的哀号声中,军官飞扑向前,倒在部下之间。宪兵们无情地避开他,勉强举起手中的枪,不过就在这时候,小个子神父的双手已经进出了枪声。
「慢了〇·五五秒。」
转瞬间,宪兵们就全被射中肩膀发出惨叫。运气更好的则是武器被射飞开来,按著骨头碎裂的手腕瘫坐在地。
不过神父的脸上并没有夸耀之色。他保持著无机质的沉默,持续搜索战区附近是否还有攻击对象潜伏——
「哎呀,你挺厉害的嘛。」
战场支配者的听觉感应器所捕捉到的声音,是似乎搞不清场合的轻浮嗓音。沉默地移动视线一看,前来攀谈,表情像在讨论晚饭要吃什么的,是坐在侧挂车上的士兵。
「一整个分队的宪兵,才短短两秒钟就解决了?小伙子,你颇有来头对吧?」
「……你的发言意图不明。」
托雷士两手握著还在冒出硝烟的手枪,用不带半点情绪的眼睛回望著士兵。
「我是机械化步兵,你应该打一开始就知道了——为什么?因为你也是机械化步兵。」
「……哎唷,穿帮啦。」
士兵吐了吐舌头,露出天真的笑容,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样。
「没错。我是日耳曼第七机甲师团第十八机兵中队的奥图·艾因海兹中士……不过我是机械化步兵的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机械油漏油了?」
「打一开始就认出来了。机械化步兵的热源分布和人类不同——再者根据推测,你的机型是sdkMm-33。日耳曼陆军在七十三年前以强制侦察为主要目的,而制式采用的高速机动战模式机体。」
「太神奇了……最近的感应器可以感应到这种程度?连我都感到佩服。你合格啦!」
看似十分赞许的士兵——奥图叹了口气,然后态度一变,像要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压低了声音:
「对了,跟你商量一件事,要不要跟我一起上路?要是跟我一起走,我就特别恩准你搭乘我的爱车哦?哎呀,用不著说什么感谢的话。纯粹只是好意啦。」
「我拒绝。」
士兵自豪地拍著摩托车的座位,托雷士的回答相对之下显得冷淡。他用冰剑般的口吻说出理由:
「在回到罗马之前,我都还有任务在身。既没有时间协助你,同时也没有理由——」
冷漠的拒绝在半途就中断了。打断他的是在街道对面尖声响起的警笛声。不,应该是跟著开始发出回音的数十双军靴的脚步声。
「喔喔,惨了。整团的来啦。」
奥图促狭地压低了嗓门,刻意环视著周遭。虽然从机体的使用年代来推测,他的实际年龄绝对不会低于九十岁,不过浮现的笑意却彷佛少年一般。
「小伙子,我要失陪了,你有什么打算?你可是和宪兵为敌咧,应该没办法搭车了吧?……哎唷,要走到罗马,你会走到骨折哦?」
「——换我骑。」
托雷士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不过对明显是在幸灾乐祸的士兵送上一瞥的眸子,却荡漾着近似冰块般的寒光,
「由我来骑、——你到助手席。」
「噢,行啊行啊。由年轻人来骑,这也合理。」
奥图手脚俐落地换到侧边座位,托雷士的视线就再也没落在他身上。一在驾驶席上坐定就完全忽略冻结的雪平面,直接将油门催到极限。
在一阵换作是活人铁定摔车的紧急加速下,侧挂车发动了。位在前方新出现的宪兵虽然试图想要阻挡,却在疾驰而来的飓风中脸色发白地跳开。
「呀呵!太赞啦!」
奥图爽快无比地回头,看著一转眼间就被抛到后头的宪兵。按著几乎快被风压吹跑的战斗帽,心情愉快地眨眼示意。
「小伙子!我选你,眼光还真是没错!」
「……我话先说在前面,艾因海兹中士。」
托雷士巧妙地操作著轮胎几乎要掉在雪地的车体,发出警告:
「我的称呼不叫『小伙子』。我是教廷国务院职员托雷士,伊库斯。我要求你今后在称呼上修正。」
「噢,真是失礼啦。」
是没察觉到神父话语中的锐利?老步兵还是一派轻松地点头。
「没问题。下回我就这么叫你啰,小伙子。」
Ⅰ
位在因斯布鲁克南方的布雷纳峰,自古以来就被称之为「罗马之门」。
虽然和教廷领地与北方诸国之间隔著险峻的阿尔卑斯山脉,不过这座山峰相较之下高度较低,自古以来就铺设了街道与铁路,是从日耳曼方面前往罗马时的必经要道。因为铁路与公路的规模齐备,即便是像现在这样的下雪季节,从这儿经过的人潮与物资依旧不在少数……话说回来,一旦离开了街道,情况也就另当别论。
「天啊,可恶!该死的大雪!」
望著刮个没完的风雪,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