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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凑巧啊,检察官。你没有忘记异端取缔法二十六条第八款吧?根据那款规定,如果是在检察官判决宣告前,新证据的出示一般应当承认。”
葆拉的反驳在理论上是正统的,但从她的下方传来的声音在理论上更加明快——原本表情疲惫不堪地咬着笔杆的“教授”好像从哪里注入了精气一般又开始成熟他那高深的造诣。
“你应该知道圣历五二八年八月三日公布的波尼法第沃斯和去年的萨巴蒂尼裁判的的判例吧?什么,不知道?很好,那么我就简单地说明一下——”
“……已经够了,华兹华斯博士。”
打断滔滔不绝演讲的男中音,并不是葆拉。在法庭的视线聚集中,面无表情地站在旁听席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唯一的一个枢机卿——弗兰契斯柯。
“我教理圣省和异端审问局,撤回对丝佛札枢机卿的起诉。”
低声地这么说着的身材魁梧的男子的表情很平静。拿着枢机卿杖像枪一样指着,满含威严地继续说道。
“关于有问题名单的证据力,请允许我们仔细斟酌了新提出的证据和证人后再检讨一下吧……这样可以吗,教皇陛下。”
“嗯?好,好,好的!”
突然声音颤抖,显得畏缩的教皇,好像理解了什么是“撤回起诉”。像坏了的木偶一样的晃着头。
“谢,谢,谢谢您,哥哥……”
“陛下对这没有意见……葆拉,剩下的交给你了。”
身材魁梧的男子向检察席的部下发出简短的命令时,翻了一下身体。
“……无论怎么说好像可以看做一件事情结束了。”
卡特琳娜突然转动了眼睛,落在了好像等待上司命令的并排的四人身上,。裹着伤痕累累肮脏法衣的风采,任何一个都没有见过。但是,看着他们的丽人的眼睛,充满了温柔,简直让人怀疑和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论怎么说做的非常好……辛苦了。”
“哎,仅做了这么一点点而已。”
因上司的致谢而感到羞涩的银发神父搔了搔头。代表同僚,辞谢道。
“如果要感谢的话,是这位。因为陛下已经非常努力地做了。”
“……没,没有事,比什么都强,姐姐。”
一直躲在神父身后的少年,被亚伯催促,提心吊胆地感谢了一句。亚历山卓一被浅黑脸庞的巨汉推出去,立刻地下了面红耳赤的脸。
“姐,姐姐,我一直都挂在心上,但弗兰契斯柯哥哥一支不让我见你……因此,直到现在,什,什么都不能做……这个,对,对不起。”
“……谢谢,亚力克。”
卡特琳娜用她纤细的手抱着好像要哭出来的教皇的脸,轻吐嘴唇说道。
“这回的事,能消除冤罪都是多亏你啊……真的非常感谢。”
“姐,姐姐……”
亚历山卓面红耳赤地垂下了视线。卡特琳娜正要宽慰开始抽抽搭搭地哭泣的弟弟。
“——丝佛札阁下。”
这个声音像要打破这温馨场面的空气一样传来,但这并不是她的部下们说的。腋下夹着厚厚的文件,穿着套装的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阁下,你知道国务圣省的职员带回去的证人,在问题的性质上,异端审问局也应该一起讯问的。在讯问的时候,我也参加可以吗?”
“……当然可以,葆拉修女。”
卡特琳娜用手制止住瞬间摆出架子的神父们,抬起了眼。剃刀色的瞳孔中温柔,但让人联想到附满霜的网的目光亮了起来。
“但是,详细的话以后再说吧。我也非常累了。不论怎么说,差点因冤罪被架到火刑台上去了……今天想好好放松一下。”
“不好意思——但是,阁下有很有能力的部下呢。”
对这个充满了讽刺的枢机卿的话,葆拉没有动。甚至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安详地解释道。
“有能力而忠实的仆人……非常羡慕啊。”
“他们不是我的仆人哦,葆拉修女。的确在形式上是我的部下,但就个人来说我们是平等的同志……不,也许该说是信赖的骑士们吧。”
当即否定了修女的发言的卡特琳娜的眼中闪耀着,好像炫耀自己得意的宝石一样夸耀的目光。世界上最美的枢机卿,不再理会沉默的异端审问官,转过苗条的身体,跟随着她的骑士们开始走了出去。
“不光这回的这件事,如果有空。什么时候都欢迎你,葆拉修女。不论多少次,我都能证明这一点。”
“刚才真是英明啊。”
迎接独自走出中庭的弗兰契斯柯的是,鼻子好像在哼歌的轻笑声。
不知从何时开始等待的,坐在喷泉旁边的年轻人一边笑个不停,一边站了起来。
“看清退去的的时机都不觉得困难……不愧是梅蒂奇枢机卿。果断,越来越让人感到佩服了。”
“……那伙人请出亚力克,是卿出的主意吧,波吉亚司教?”
弗兰契斯柯面无表情地憋了一眼献媚的年轻人。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冷静地指出事实。
“身为一届神父的派遣执行官要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