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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已经放弃追击?修格觉得有些扫兴,继续在阶梯上奔跑。用爱剑将上锁的铁门一刀劈成两半,抬脚一踢飞奔而出,用拔刀姿势转头向后准备迎击追兵——然而别说托雷士的声音,就连爬楼梯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他放弃了?」
修个盯着铁门对面缓缓地往后退。狭窄的通道的那一边有着画了逃生口图案的灰色大门,那就表示已经是警署的外面——修格面朝后方,往出口方向谨慎的举步——
就在这个瞬间,一旁的墙壁喷出了火花。要是跃起的时机再慢个半秒,下半身绝对会被打烂。子弹从衣角擦过,在对面墙壁凿出了大洞。
「穿过墙壁!?」
就在咋舌的时候,修格的身子已经在空中一转摆出突刺的姿势。人还没落地,挥出的白刃已经刺向了墙壁。
刀刃用可怕的贯穿力刺穿薄壁,刀尖有挖到什么的手感。同时越过墙壁传来细微的动静。修格以其为目标,再度用抽回手边的长剑刺向墙壁——同一时间,一边的墙壁又喷出了火光。
「呜!」
子弹穿过墙壁,从修格的右边头部擦过。虽然没有命中,不过连大象都会立即死亡的五一二强效弹冲击波,相当于职业摔角手的拳头。右边视野剧烈倾斜,修格真的是拼命咬牙忍住才能避免失去意识。用再度回到手边的长剑,再度摆出刺向墙壁的姿势——
(修格·度·瓦特——)
就在这个时候,平板的嗓音透过墙壁传来。
(米兰公爵担心你的安全——请你好好跟着我回罗马。要是在继续抵抗,我真的只好将你射杀。)
镭射的红光透过墙上细缝映照在他的额头,修格自嘲似的撇了撇嘴。
「『神枪手』,我早就说过了。」
修格不透过视觉,而是凭着清晰的感觉正确抓到敌手的位置。要是直接刺过去,应该能够准确挖开托雷士的胸膛。
不过在那个时候,自己也铁定是眉心中弹一命呜呼。正因为这样,剑士挥不出手上的剑——「为剑而生者,必为剑而死。」
「我没有地方可回——你想要阻挡我,就把你杀了。」
修格不知何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握着剑的手缓缓使力。虽然听到墙壁对面传来枪栓拔起的清亮声音修格还是鼓动起全身肌肉,用浑身的力道往墙壁对面刺去——就在这个刹那。
「修格·度·瓦特——!」
被血弄得模糊的假音让剑士停下了动作。不自觉回头的视线前方捕捉到站在通道对面的巨影,碧眼在惊愕之中瞪大。
「路奇安诺!?那家伙还活着——」
杀手被血污染的脸凶恶地扭曲着。他的腹部可是被枪击出一个大洞,真是可怕的生命力——不过修格的脸为之一僵并不是这个缘故,而是为了抗在狂吼大汉肩膀上面的筒状物体。那是——
「是榴弹炮不妙!」
这么狭窄的通道,在榴弹炮的轰炸之中可是无处可逃。路奇安诺望着剑士瞬间显得踌躇的视线,发出一阵哄笑。
「去死吧!」
就在这个时候,墙壁对面传来细微而尖锐的声音。
(——『剑舞者』,你的剑不要动!)
连要回头的时间都没有,墙壁对面飞来的子弹从侧面击中修格的剑,单分子结晶的刀刃承受这记直击,子弹变成跳弹弹了出去。跳弹就这样往通道直线前进,被吸入消失在正要准备发射的榴弹炮炮口里头。
「啊?」
这句话慢了一拍,变成路奇安诺的遗言。榴弹炮爆炸的暴风与碎片将他的身体化成了肉酱,不,还不知这样。狂风从狭窄的通道卷了过来,将剑士的身躯整个吹跑。
「!?」
修格的身躯被难以抵挡的空气力道一吹,背部撞上之前正要前往的逃生口,然后直接把门撞开滚到了外面。狂滚而去的位置则是被雨淋湿的石板。
「唔呜」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暴风造成的耳鸣之中,修格抬起沾满血污与泥巴的脸庞。外面还是很暗,眼前看起来像是白雾的东西是烟吗?还是自己失去了视力——
「修格·度·瓦特,我要拘捕你。」
在摇头想要恢复意识的剑士头顶传来平板的声音。抬起朦胧的视线,前同僚缺乏表情的脸正俯看着自己。
「你已经没有战斗力了——跟我回罗马。」
托雷士这么说着,在倒卧的修格身边跪了下来。用自己的修士服披在被暴风轰得破破烂烂的制服上,扛着他的肩膀轻松地让他站了起来。正要直接往前走的时候,机械化步兵突然用平板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再加以补充——关于阿姆斯特丹旧教会事件以及『四伯爵』的问题,米兰公爵另有打算。你不需要靠自己一个人全部解决。」
「?」
虽然视线还很模糊,不过修格忍不住盯着托雷士的侧脸。机械化步兵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那个机能。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种体恤自己的味道,难道是因为严重耳鸣的缘故——
「——修格!」
就在修格想对前同僚问些什么的时候,道路对面传来的大叫声截断了他的思绪。同时射出的子弹击中了扶着修格的托雷士的脚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