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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少年兵也都同时真诚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个接一个地了出去。哈维尔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然后走到了亚伯身边。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亚伯?”
哈维尔一边注视着俘虏的脸,一边询问道:
“真是对不起啊,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不要对你做出粗鲁的举动来了,可是……”
亚伯也盯着自己的同僚,脸上十分罕见地露出了责怪对方的神情:
“居然让未成年的孩子们也拿起了枪,这可不像你啊!”
“使用少年兵,是艾方索陛下的意思。”
瘦削的神父失落地摇了摇头,然后用他仅剩的左手十分麻利地将亚伯手上的镣铐打开了。他的右臂从肩膀以下都已经没有了——昨晚在战斗中被折断的那条假肢已经彻底被破坏了,所以他便将其摘了下来。如果这里是罗马的话,肯定能够找到备用的假肢,可是在这种乡下小城,别说是备用的,就连能够修理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现在严重缺乏人手。不管是市内的警卫,还是防御设施的工程,都大大地缺乏人手。所以,在这种后方警卫工作上,根本不能够使用正规军。”
哈维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他那忧郁的表情望着单人牢房墙壁上开着的窗户。
从这座塔上,可以看到城墙外面的那些环绕着布尔诺的高大山脊。本来,在这个季节,那些山坡上都应该盖满了如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的红叶,但是,现在他们却被钢铁和灰烬的颜色所代替。白色背景上印着红色十字架的军旗,正在无数的帐篷以及军用车辆之间翻滚着。——那是教会军的罗马十字旗。
“而且,如果包围军的攻势开始的话,……我想这里连一分钟都支持不住的。”
“你心里既然都已经明白了,那为什么不出去投降呢?”
亚伯漫不经心地提问道。——也许,使因为心中有着过多复杂的感情。随后,亚伯叹了一口气,将视线随同僚转向了窗户的外面:
“这种兵力上的差距……如果没有神的加护的话,根本不可能胜利……如果这样的话,你们难道不应该趁早投降,保护市民们的安全吗?”
“……亚伯,你相信神吗?”
“啊?”
对于这格外突然的问题,亚伯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一个点:“这……这个嘛……我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神父了……虽然打家都说我是一个‘不中用的神父’,但是,神的事情,我不管怎么说,还是相信的。”
“我不相信神。”
“……啊?”
对于从前在全AX拥有最终成的信仰的男子的这番话,亚伯的眼睛再一次变成了一个点。并且这一次再也恢复不会去了。哈维尔毫不在意同僚的表情变化,只是如同独白一般低语道:
“我不相信神……如果真的有主存在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不认可正义,却只认可力量,不认可正确,却只认可强大?即使有的人很贫穷,但是他们却拥有着一个完全不正确的生存理由,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被逼到了悬崖的边上,不得不拿起剑来反抗呢?这是为什么?”
从正在举行戴冠仪式的圣佩特罗保罗大教堂里,远远地传来了钟声,雄壮的焰火飞上了天空,四散开来。但是,在街道上却没有一个人。一般市民都惧怕兵临城下的教会军会突然攻进城来,所以他们都躲在房子里面不敢出来。哈维尔面对着死气沉沉的街道,安静地说道:
“‘贫穷的人是幸福的’,‘相信主,只有这样才能获救’——这些都是谎话。神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不相信主的话,瓦茨拉夫先生,你就更加应该出去投降了。”
亚伯的声音中没有一点责备背教者的语气,他现在的眼神就像一个感到无可奈何的孩子一般。
“昨天晚上,美第奇枢机主教居然不顾教皇陛下的安危,强行对艾方索•戴斯提实行谋杀……这样一个人,肯定不会允许戴冠仪式的举行的。就算把整个城市毁灭掉,他也要阻止这件事情!”
“罗马方面是不敢对我们下手的。”
哈维尔低头望着寂静的街道,平静地回答道,
“我们手中还有另一张王牌——只要地下的那枚喷射推进式炸弹还在我们的控制中,教会军就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冲进城来。因为,这颗炸弹的存在,就意味着他们所有人的死亡。”
“……什……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所有人的死亡”——难道要自杀式地引爆炸弹,和敌人的军队同归于尽吗?然而,不管是怎样大型的炸弹,顶多也就是把一座城炸平而已,难道世界上存在能够将三万大军全部都消灭掉的终极武器吗?
但是,哈维尔的声音中,包含着无限的自信,丝毫没有吹嘘的感觉。
“在那枚炸弹的弹头上,安装了八公斤的氰化钾,以及它的气化器——如果从理论上计算,这个量足够毒死五十万人。对于冲进城来的三万部队,这个量已经足够使用了。”
“氰化钾……你……你说什么?”
听到了死神那可怖的名称,亚伯不禁漏出了声。
氰化钾——又名氰酸钾,是一种剧毒的结晶。光这种物质本身就已经具有相当大的危险性,如果将其填充到弹头中,并与酸混合,则非常容易发生化学变化,产生一种具有强挥发性的氢氰酸——一种可以使附近的人类致死的有毒气体。如果使用汽化器加速这种气体的扩散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在数分钟之内,使整个城市之内被死亡之雾所覆盖。
“你……你说什么?为什么你要将毒气安装在喷射推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