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行,不能说……说了连你也会被杀……”
“啧!啰嗦的家伙……维雷姆!”
动甲胄开始动作。还特地放慢脚步,朝着仰天而卧的神父头上踩下。要是稍微失去平衡,修格的头就会像鸡蛋一样被踩个稀烂。
“怎么样啊,修女?你再不快说,神父的头就会变得跟这个奶酪一样。”
“……”
阿格丝来回看着热气蒸腾的锅子与铁棍,挫败感让她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恶魔。要是她松了口,两个人都会被杀。
我不会再求神父了!——大言不惭的自己真是可耻。只会软弱无力地坐在这里。为了她,遭到痛骂的男子已经想尽最好的办法……
“……好吧。”
“不行,阿格丝!”
阿格丝对微微传来的虚弱声音不予理睬,然后有所觉悟地张开了口。
“我全都招了。”
“很好。”
卡雷尔探出身子,像苍蝇见到食物似的摩擦着双手。
“说吧?是什么样的人?”
“我回到教会的时候,他在前面的路上和我擦身而过。一个栗色头发、紫藤色眼睛的人……感觉有点冷漠——”
“是曼林克那家伙!?”
卡雷尔连对方才讲到一半的事都忘了,只顾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手下们大声叫嚷。
“听到了没有?果真是他干的!”
“……卡雷尔大人!”
短生种的黑衣男子呐喊着。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卡雷尔反射性地回过头来,锅里所煮的东西却正好淋在他脸上。
“可恶……臭、臭丫头!”
只有一瞬间,卡雷尔掩脸发出惨叫。这发出在短生种身上会严重灼伤造成失明,不过对不死之身的长生种,并不会有这种情形。眼球灼伤只会造成眼睛在一两秒之间无法睁开——不过对阿格丝而言,这可是足以换取性命的几秒钟。
阿格丝朝着摆在桌上的铁棍飞奔。将轻得出乎意料的它抢了过来,然后比卡雷尔所伸过来爪子更快一步,将它掷向了位于下的竞技场。
或许是神的保佑——铁棍朝着神父仰躺伸出的手中,像吸附似地收了过去。少女见状跟着大喊。
“神父……快起来作战!”
从她喉咙中迸出的只有这句。在下个瞬间,锐利的钩爪已经刺入背脊将她撞倒在地。
“臭丫头!”
背脊被深深刺入的修女无声地倒了下去。吸血鬼一边残忍地加以践踏,一边发出了咆哮。接着手腕举起,准备朝头巾翻卷所露出的脖子硬掐下去。
“卡…卡雷尔大人,你看那个!”
钩爪正要挥下的瞬间,卡雷尔耳边传来了完全不同的悲鸣。
吸血鬼迅速转身,望着眼前难以置信的光景。
“……!?”
在竞技场正中央,此刻依然准备踏碎敌手的动甲胄,就像结冻似的停止了所有动作。不,不只是这样。在下个瞬间——
“维…维雷姆!?”
那场景简直像假的一样。巨大的动甲胄上半身,就从腰部咻地一声滑落下来。玻璃般的切口面朝上方,发出轰隆声掉向地面。如金刚力士般伫立在场的下半身就像喷泉似地开始喷出鲜血。
就在露出如玻璃般的切口、然后翻倒在地的残骸旁边,将铁棍夹在腋下的神父站起了身来。不晓得他是怎么办到的,脚上的锁就和动甲胄一样早就已被切断。
“——下一个轮到你了,卡雷尔·范·岱·维尔夫。”
冷冷的翡翠色光芒射向了吸血鬼惊愕紧绷的脸庞。神父仰望着由于对长生种最是无缘的感受——恐惧而全身僵硬的卡雷尔,声音之中溢满着炼狱的灼热火焰。
“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杀…杀了他!快开枪!”
黑衣男子们随着怒吼拔出了手枪。然后朝着竞技场一同扣下扳机。这些人全是从军队与警察出身的高手。立于竞技场中央的神父,照理说会在下个瞬间就像破布一样被射飞才对,但是——
一面灰色的墙壁出现在神父面前。
等到察觉那是高速旋转的铁棍,子弹已经一一发出清澈的声音被弹开来。不,不只是如此。用难以置信的速度进行回转的钢铁风车,正直直朝着贵宾席猛冲而来!
“好、好快……不行,停止射击!会打中自已人的——”
就在企图制止同僚的黑衣男子喷出血液、悲鸣与魂魄的同时,他的喉咙已经被挥出的铁棍击碎。
人影代替了倒下的死者跳跃而起,在下个瞬间就跃入贵宾席。男子们企图再次扣下扳机,头颅却被发出回音的凶器给敲断,然后像苍蝇似地挥落到地面。
“你这嚣张的短生种!”
之前始终优雅地坐着的蓝色晚礼服贵妇丢下了赏歌剧用的眼镜,站起身来。如雕刻般的纤细手指发出不祥的光芒,露出了锐利的钩爪。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