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的话都很正确。
子弹被“阿斯莫德(注:Asmoday或Asmodee,为七大罪中司“淫欲”的代表恶魔)之盾”——强力电磁场扭曲了角度,正确形成一百八十度的回转。不过在射程上并没有托雷士的影子。子弹从射击后马上趴下的神父头顶掠过,然后用浅浅的角度——射中了在他身后的钢制防火墙。子弹变成了跳弹,这回弹中的是捏在地面的卫士之剑。再度弹向的目标则是……
“……!”
坎柏菲摇晃着黑发往后倒退,两手随着手套一起消失。只见他望着连一滴血也没流的切口说道——
“天啊,你这个男人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坎柏菲与其说是茫然——还不如说是惊讶地摇了摇头。在射击之前,连跳弹所形成的反射都已计算在内……
“‘神枪手’的名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就像我的‘魔术师’一样。”
“那、那是什么……!?”
“魔术师”的背在突然间咻地缩了起来。不,不对。并不是缩起来,而是从膝盖下方开始消失。
“这样的能力,消失了未免可惜……我想到一个好点子啰。”
坎柏菲的身躯被自己落在地面的影子一点一点地吸入,不过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视线在毫无表情的托雷士,以及微微发白的卡特琳娜脸上来回梭巡——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在命运之轮锁上的刹那,你们即将成为上好的供品……”
之前始终茫然观着状况的卡特琳娜突然间回过神来,不过坎柏菲的身影已经没入到脖子的位置。
“你在做什么!”神枪手“,快点射击!”
“……”
不过托雷士却没有反应。他的身体缓缓退后了一步,似乎有什么滑落在地。
“托…托雷士神父!”
在沉重的响声中摔落地面的是齐肩而断的双臂。望着跪倒在地、皮下循环剂像瀑布般喷洒而出的部下,卡特琳娜瞪大了眼睛。
“这样就平手了。托雷士神父,别怨我……各位,先告辞了。”
已经将实体完全吞没的“魔术师”影子,传来低低的笑声。
“……报告完毕。札格勒布伯爵正在护送当中。在一两天之内就会抵达。”
〈有劳你了。〉
“女皇”端坐在悬浮的宝座上面,对跪在帘幕对面的女子加以慰劳。经过电子转换的声音伴随着充满威严的重低音,传进了谒见室。
〈敖得萨子爵……在你的报告中提到了“那边”的协助者,这人你觉得如何?〉
“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帘幕对面的子爵被垂落的发丝掩住了脸孔,看不见表情。不过恭谨的肩膀微微一僵,这点可是逃不过“女皇”的眼睛。
〈我在问你,这人是不是可用之材?你不是说对他颇有好感?〉
“哪…哪有什么好感!我觉得他在短生种之中,还算个材料……您认为有必要追加报告吗?”
〈……不,没那个必要。我也不想再给你多加负担。辛苦了。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
〈好好休息吧……嗯,那家伙还是老样子。〉
敖得萨子爵的修长身影一离开谒见室,帘幕就缓缓地往上卷起。谒见室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坐在宝座上的小小身影,被柔和的光线给照耀着。那身影伸了一个懒腰,用她本来原有的、和刚才迵然不同的清亮声音开始抱怨。
“那家伙还是站在人类那边……所以现在就不能和教廷吵架啰?应付一个人还好,要是同时和两个人为敌,那可就非常糟糕。”
坐在宝座上面,嫩绿色眸子闪动着淘气光芒的,是位看起来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女。飞散的黑发下方有美到令人目眩的脸孔,长长的四肢宛如铁丝般纤细,精光四射的表情,却叫人联想起与人不亲的猫科动物。
少女——“女皇”芙勒蒂卡脱下硕大的帽子,在悬浮的宝座上横躺了下来。
“那家伙是怎么搞的?不但对从前的女人尽心尽力,还和地球人站在同一边。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赶快找个别的女人不就得了……像亚丝塔洛雪不就很好?要是我是男的,就绝对不会放过,嗯。”
谒见室的空调设定是“大灾难”前的加拿大森林——完整重现了那个叫人怀念的、夏初的绿色林景。散发叶绿素气息的凉风加上放养在外的班鸠,让人感到无比的适意。
“啊——啊——接下来要怎么辨咧?从以前就是这样,倒霉事都落在我身上。讨厌,真是够了。”
少女的抱怨声在中途变得越来越小声。
取而代之的是由微微开张的嘴唇中所发出的平稳呼吸声。在她浅浅起伏的胸口,一只班鸠轻巧地停在上头。
“我来迎接您了,伯爵。”
“噢,坎柏菲,是你!”
老吸血鬼露出近似依赖的神情,仰望着伫立在铁门对面的男子。看管监牢的人不知跑哪去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你…你来救我是吧?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请一起上甲板吧。飞行船正在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