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硫醛?”
惊讶的温妮纱扭转了头。要是根据“怪物”的能力推测,它的免疫机构应该接近长生种的。有什么现存的药物能对如此肌体制造出这么大的破坏吗?
“那是什么?那种称作什么醛的是厉害的剧毒吗?”
“不,要是弄掉了那些催泪效果,那对于我或者你们这些长生种来说都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物质而已。但是,对于某种动物来说就会变成一种致命的毒素了——简单来说,他现在就中了达姆尼基毒了。”
“啊,达姆尼基毒……”
发出有点滑稽声音的温妮纱的脸变得一片茫然。
“达姆尼基毒,就是那种让狗或者狼吃了会死掉的那些吗?”
“正是那样。为了提高我的催泪弹效果所以我加入了硫醛这种挥发性的有机谷氨硫酸化合物。”
“教授”把回转回来的手杖放在肩膀上,微笑着。他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一样地眨了眨眼睛,追加说明道。
“看这个,中了达姆尼基就会流眼泪吧?就是那种物质才会那样啊。但是在这种化合物里有一点点溶血效果——就是说,有破坏红血球的效果。可是,要是硫醛单体的话,那种效果也是会被分解的。但是,一旦这家伙跟还原型的谷氨硫酸这种物质相结合的话,就会飞跃性地提高溶血效果,红血球也会大量地开始被破坏……另一方面。自然界里也有遗传着血里面含有大量的谷氨硫酸的动物。例如,狗啊狼啊……情况就是这样了。”
“你……你这个混蛋!”
“教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面好像包含着点什么意思。他的鼓膜被刺耳的咆哮敲打了一下——“怪物”仍然像醉了似的迷迷糊糊地在那边吠叫着。
“绝对……绝对不能原谅……”
看着那输了的丧家犬,“教授”的瞳孔里仿佛飘著雪,却依然保持着悠闲自得的绅士风度。教授用手杖指着“怪物”的鼻尖,一字一句用力地说着。
“本来,首先应该责骂它一顿的,现在没有时间了……今天晚上我暂时就饶恕你,快点消失吧。但是,这种事,没有下一次了!”
“……”
果然厉害——“怪物”面对着连反驳馀地都没有的威严胁迫,巨体里发出的怒气冲冲的吼叫没有了。然后尾巴迅速夹在后肢中间,一步一步地后退。就这样,灰色的巨体溶化在黑暗中。然后,野狗群也从公园里消失不见了。
“喂,喂,那不是很好吗?那群家伙要逃跑了。”
“现在没有办法了。要是没有一击即中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严重。”
“教授”脸上的严肃表情已经消失了。不知不觉中烟斗里的火已经灭了,于是又点起一根新的香烟,绅士还在指示着那似乎不得要领的女孩。
“如果在拖延下去,后果会很严重啊。首先应该是要解决那些事对吧?……就因为这样,温妮纱小姐,可以快点帮我找一个代替我的指挥者吗?然后,和我去温扎城——艾丝缇修女的那里吧。”
“什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坎柏菲!?”
要是细心留意的话,在堂内出现的黑色雨水现在竟然一滴都没有剩下,全部消失了。被雨水拍打着的艾丝缇他们的衣服上也没有一丝雨水的痕迹。玛丽走到满面笑容的青年身后,一边回头看着黑衣的魔术师。
“拖延时间?‘完成任务了’?难道……难道你是在利用我吗?为了要利用我,才会把‘湖之剑’给我的?”
“不是的,并不是因为要利用陛下才把‘湖之剑’交给您的。”
到了关键时刻了,黑衣男人的回答仿佛恶魔一样郑重。
“我是在思考怎么才能有效地活用‘湖之剑’的时候,才很偶尔地才注意到殿下您的存在……老实说,其实其他的哪一个人都可以。”
“……你!”
杀气不停游走在那双天蓝色的瞳孔里。白色的手瞬间迅速地回旋过来,军刀向魔术师狠狠地挥过去。可是,就在坎柏菲的头会被砍飞前的一瞬间,一个白色的影插进了两个人的中间。
“是这样的……被利用来做那种无聊的事情,不也是挺好的吗?”
白晳的少年满不在乎地一边抠着耳朵一边喃喃细语着。
“啊……真是累啊……”
从珍珠粉红色的唇间,传来一声轻叹。让那三个人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自己也好象十分疲惫的样子,坐到了椅子上。
“今天真是累得够呛的了。从市内的盛装游行开始,然后是入场仪式,唱赞歌,接着是大主教的说教,宣誓仪式,还要换衣服……简直就像是被拷问一样呢。”
“要是伊萨克对你做出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得罪了你的话,我向你道歉。所以啊,要放开心胸,舒坦一点……”
“……滚开!”
军刀举在空中的女人声音好像被冰雪冻结了一般冷冰冰的。她一边弯曲着任何时候都准备把武器往下挥似的手臂,一边发出短暂的警告声。
“那个男人唆使我,让我去破坏伦迪尼姆——虽然你身为主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你要在我面前挡路的话,我就杀了你。”
“嗯……嗯,不行啊……真的不行!杀气这么重,会糟蹋了你的美貌啊,小姐……”
“嘿嘿”地傻笑着的年轻人的脸上连一丝的暖意都没有。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面前的白刃,正轻薄地搔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