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之后稍微休息。但是凯特的思绪郤立刻变成考虑究竟自己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里哪一件最重要。首先,是要确认还有没有其他敌人和诊断船只的损害情况,然后必须向船内的乘客说明现在外面的情况。总之,对于目前的战争要不顾一切地去阻止。
要是陛下受伤了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凯特连这个都要立刻停止去想然后跑到船内的监视器里接着了解情况,但是——
“这……这是……”
在看到监视器中的画面后,凯特不由得尖叫了一声——展望室成了一片血海。
最初,舰体巨大的摇晃是在葆拉用力地踢了床以后。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圆润的爆破声凑和着空中战舰的巨体剧烈的震荡怎么想都是不寻常的。
但是,对于葆拉来说,根本连确认那个机会和时间都没有。从鞋子下传来把床往后踢来的声音,然后躲开了倾斜的墙壁,就像瞬间移动似地与对手缩小了距离。
“呼。”
“杀……”
“死之淑女”和“杀人狂魔杰克”——从这两个都并非劣等杀人者之间传出尖锐的金属破坏声。
高周波武器在互相搏斗着,休息室里面的空气震动着,奏响着的怪声。这时,用压倒性的力量把刀弹开的骸骨男人仰向了后面。“杀人狂魔杰克”一边向后仰,一边想着要拉大距离,郤有一把小刀朝着他的下鄂飞袭过去。
鸳鸯钺具备了高周波,这种凶器——是从覆盖着葆拉拳头的手甲中伸出来的四只钩爪。在狭窄处,手腕握着的鸳鸯钺回旋着,把敌手的面具撕了来。“死之淑女”接着就要把恐怖分子的身体从旁边斩开两半。可是说时迟那时快,“杀人狂魔杰克”从后方跳跃起来,胸前被划出了左右各四根红色的血痕,可是恐怖分子本人已经快接近休息室墙壁的位置了。本来是准备逃跑的,可是偏偏自己闯进了鬼门关——渐渐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个男人视线飘忽不定,眼睛似乎一直在寻找逃亡口。
葆拉此时冷静地宣告。
“完结了,恐怖分子……祈祷吧,为你的灵魂……”
“该祈祷的是你吧,异端审问官。”
在那张骷髅般的脸上挂着的薄薄嘴唇张开的同时,在那个男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瘦小的少年——他接近了被发现而准备逃走的教皇。恐怖分子用像使出了皇牌似的表情,甚至是极自然的语气来命令修女。
“丢掉武器吧。不然的话,神的代理人就要走到神的跟前去了。”
“你真是作了个愚蠢的选择啊。”
但是,受到胁迫的异端审问官的脸色丝毫也没有改变,仿佛没有把被恐怖弄得心神恍惚的少年教皇放在眼里。她似乎认为爪的前端沾到的血很脏似的,一边说一边甩着那只爪。
“人质之类的,对异端审问官来说是没有用的……尽管是这么说,那位毕竟是神之代理人!”
不带一丝一毫迷惑地说完的瞬间,葆拉毫不犹豫地踹床。
她转过头去渐渐地靠近把少年双臂反剪的骸骨男人。
“死之淑女”在教皇厅被号称冷酷无比。但举着那肉盾的恐怖分子应该对此没有深刻的体会,或者,应该是考虑到教会的人不会眼看着教皇被杀而见死不救吧?他的这种错误推断——对于葆拉来说应该是非常好的状况吧。
被骸骨男押着,歪着那张长满青春痘的脸的少年是教皇厅史上最愚纯最无能的圣座之主。要是他在这里被杀死的话,之后继位的应该就是弗朗西斯科·迪·梅奇枢机主教了——他才是真正能够体现教皇厅的权威与权力的男人。葆拉对恐怖份子要把人质杀死的胁迫屈服的理由,应该不会是要找出主所创造的这个世界的真理。“死之淑女”像瞬间移动似的把距离越缩越小,她眉毛也不动一下,右手的鸳鸯钺向已经变成了肉盾的少年胸口刺进去。掌剑会贯穿他贫弱的身体,然后是在他后面的那个骸骨男人的心脏。二个应该都会当场死亡了吧?这应该不会计算错误的——
可是,如此完美的计算却突然变得絮乱了。那是钩爪应该从亚历山大的心脏中抽出来的瞬间。
“……”
葆拉有着足够的速度和力量的拳头突然改变方向。就这样一直向横滑过,惊过了紧紧地闭着眼睛的亚历山大的面前。紧接着,“死之淑女”往上一跳,受到藏身在教皇背后的敌人重重的回旋踢。但是,这是一个不合时宜也不是伪装出来的单纯攻击而已。
十分容易地在对手的腕上划上一道痕。
“这……”
“你在干什么啊,异端审问官?”
对着平常沉默寡言的“死之淑女”的饶舌,恐怖份子加重了惊讶的怒吼。应该是对于葆拉拥有必杀把握却放弃了行动感到很疑惑吧。但是,他所采取的行动确实比之“死之淑女”的胡乱行为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她一边挥动着手上的刀,一边把教皇撞到远处。
“哇,哇……哇……”
“嗤。”
葆拉把发出惊叫声的教皇撞到一旁去的时候,“杀人狂魔杰克”趁着相互接近的时机捉住了修女。葆拉虽然反应迅速地用鸳鸯钺挡住了描画着诡异曲线飞过来的钢刀。但是——
“葆、葆拉,上面……”
亚历山大的警告根本没有起作用。虽然修女顺著亚历山大警告的方向抬头一看,一只粗壮的巨腕还是狠狠地打中了修女的太阳穴。巨腕——从“杀人狂魔杰克”后背长出的副腕,其力量几乎能够与格斗战用的机械化步兵匹敌。就算“死之淑女”的速度再快,还是无可避免地被这一击打飞出去。
“修、修女、葆拉!葆拉!”
“为什么,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