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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静静的抬起了头。举起了没有受伤的右手,在那只手中握着作为预备武器防身用的连发手枪。一边把从大小来说可以放入掌中的手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血腥玛丽”瞪着眼睛向部下们告别。
“所以,决定在这儿进行自我解决了。感谢你们对我这样一个不中用的上司的忠诚——再见了!”
“大、大佐——!”
看见白色的手指开始用力扣向扳机,两个强化步兵发出悲鸣的那一瞬间。
“通往名誉的道路充满艰难困苦……”
沉寂的声音如黑暗本身一般平稳、而且平静。
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夺走了此刻正要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休止符的玛丽手中的力量,那声音里面游荡着让她不由自主要回头看的东西。
“‘没有足够的空间给两人并排同时通过’——‘特洛伦斯和克雷塔’的第三幕第三场。晚上好啊,史宾塞大佐。”
“啊,谁啊,你是!?”
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啊——托德向玛丽背后靠着墙壁的男人大声喝道。穿着像丧服一样朴素的花呢套装,吸著雪茄的脸上,浮现著好像这个世界开始那一刻他就已经呆在那儿了一般的沉着的表情。
“从哪儿进来的啊……‘瘟神简’的部下吗!?”
与此同时,感觉身材短小的强化步兵的“是谁”还没落音,杰克那消瘦的身影已经离开了船舵。“杀人狂魔”默不作声的逼近了黑暗中的绅士,接下来的一瞬间,冷不防被拔出来的水兵刀刀光一闪。
“!?”
确实凶刃是砍到了绅士的脖颈上了——但是,因为惊愕而面部抽搐的并不是应该被割破喉咙的绅士。从用僵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凶器在空中毫无意义的旋转的“杀人狂魔”的背后传来的殷勤的鼓掌声。
“太精彩了……真不愧是在海军第四十四连队的勇士中间也以无声战术而尽人皆知的杰克·阿伊安萨德军曹啊。死后那种技术也不会衰退啊!”
“……见鬼!”
听到那揶揄般的声音,托德的脸都气歪了。外面炮舰的列队一点点的靠近着,但好像把那忘记了一样架起了机关枪。
“去死吧!”
“住手,加林嘉姆兵长,你不是他的对手!”
玛丽好像张开双臂一般跳到机关枪的前面,其实是出于保护部下的目的条件反射性的动作。对黑衣男人的本能性的畏惧,使她做出了这个举动。用自己的气魄压力制住了正要用机关枪进行扫射的部下,转身面向了那个男人。
“部下失礼了。但是你是哪位啊?是……追击我们的人吗?”
“这边才是失礼了,在你们百忙之中进行打扰,实在是非常抱歉。我是大人手下的管家,伊萨克·费南度·冯·坎柏菲。务必,以后把我当作自己人来对待啊。”
表露出殷勤的样子点头致意着,男人必恭必敬地介绍着自己。垂下毫无光泽、像死鱼一样的眼睛,传达了自己的来意。
“实际上,今天是为了向阁下传达我主人的意向而前来拜见阁下的……我家主人说,想要赐予阁下力量、助阁下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
听到男人的说词,玛丽竖起了自己的眉毛。忘记了前方迫在眉睫的灾难呆然若失的追问道。
“请问你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啊,坎柏菲?知道我现在处于怎样的窘境吗?说这样的话,我现在是反叛者……作为叛国贼正在被到处追捕着的事情他知道吗?”
“不用说当然十分了解。不、不如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来这儿拜访你的,史宾塞大佐……不,王孙女殿下。”
用动听的地方口音这样说着,叫做坎柏菲的男人举起了手臂。这个世界是个舞台,在指挥著那个舞台上的一切那样快速的旋转着手腕。
“我家主人以及其所主宰着的‘骑士团’,是一个这样的团体。他想对像阁下这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不满,想要变革这个世界的志士们提供哪怕稍微一点点的帮助。总之,我们可以向阁下提供哪怕是稍微一点点的帮助吗?”
“……说的真是有意思。”
十分谨慎地盯着那个男人,尽管如此还是微微的张开嘴唇。抱着被折断的左手腕,摇着下巴指着前方的船队。
“作为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个笑话真是很有趣。但是,不凑巧的是好像稍微迟了一点吧。像看到的那样,我即将悲惨的死去。真是不好意思,说不定要让你欣赏一下反叛者的白白送死了。与此交换,你可能也会被当作反叛者的一员被当局逮捕。”
“被逮捕?啊啊,你说的是那边那是不通人情的家伙们的事情……不、我不会在这种地方被他们逮捕。而且,阁下你也不会。”
或许,在伊甸园中向夏娃劝食苹果的蛇就是露出这样的笑脸吧?男子优雅的翘起薄薄的嘴唇仍然把手放在额前,仅仅是打了个响指——在此之后世界就成了光的海洋。
“!?”
那、那就像只有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才能呈现出来的光景。被浓雾笼罩的世界,宛如太阳落下来了一般充满了耀眼的光芒。
同这个光辉起来,闪光弹的光就只相当于蜡烛的火焰一样。
“什、什么……到底,到底做了什么啊,你!?”
“请放心,这条船绝对没事的。”
听到托德的叫唤,仍然优雅的微笑着,坎柏菲这样回答道。就在那时,光像被擦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