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M VI 荆棘之冠 死者的女王

完全打开上有三把锁的铁门,足足要花费一分钟以上的时间。

  “……呵呵,那就是吸血鬼吗?”

  为了提防万一敌人突然飞出来,用手按着佩剑的安德烈小声地嘟哝着。他顺着亮光小心地观望着蜷在黑暗角落的两个人影,稍稍皱了一下眉头。

  人影中一个是成年的男子,另一个还是小孩——这个幼小的女孩看不出有吸血鬼化的征兆,仅仅是穿着一件女孩的衣服,像狗一样拴在墙壁的钩子上。那个金发的青年人不但手被手铐铐着,而且身体也被绑在地板上的床上。而且,在那里,还有几重银锁考究,牢靠地锁着,由于给他灌了许多硝酸银,吸血鬼要想恢复自由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了。

  “嗯,这样就可以放心了……那么,陛下,开始发问吧。首先,请陛下您尽管问,在下我在一旁拷问这个家伙,让他把真相吐出来。”

  “啊啊,请等一下,安德烈修士。”

  教皇喝住了毫无恐惧神色将要踏进室内的异端审判官,亚历山大虽说有点迟疑畏缩——但是他还是装出一副十分一本正经的样子,淡然地摇着脑袋,把异端审判官叫到一边,然后自己步入监狱内。

  “我,我直接来审问他吧……你,你们,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什么?不,不,那样太危险了。”

  “行了,没关系的……我,我怎么说也是教皇,主的代理人,难道害怕这个怪物不成,他能拿我怎样,哼,哼,这个讨、讨厌的吸血鬼。”

  另外,亚历山大向地板上吐了口唾沫,脸上泛起了红潮。如果以安德烈为首的特务警官们仔细观察教皇的话,就不难发现,和教皇那傲慢与自信不相称的是他的腿在微微颤抖。不过,他们都对这个奇迹般的极富教皇气质的少年的举动给惊呆了,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举动的功夫。他们茫然的合上了张大了的嘴巴,一起像木偶一样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内心涌起一阵想哭出来的感情的时候,亚历山大理了理大衣的下摆,独自走入房内。他一边将手伸进大衣的口袋,一边确保自己不摔倒,谨慎地靠近床铺。

  “不,不要紧吧?曼切斯特伯爵。”

  “……陛下?”

  一张虚弱的脸缓缓地抬了起来,和吸血鬼的原形己经相去甚远了。昨天晚上,因为阿尔比恩的突入部队被捕获,所以被押送到这里来了。好像受到了相当粗鲁的对待。另一方面,由于吸血鬼陷入了休眠状态,外伤也没有康复。看来卫士长所说的都是事实。

  尽管如此,那个长生种不自然地动了动薄薄的嘴唇,跪在一旁的少年断断续续地说到。

  “您到底怎么进来的啊,没有受到怀疑盘查吗?”

  “我对他们说我想亲自审问你,然后就堂而皇之地进来了啊……”

  亚历山大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一边向下看着露出感动的要哭出来的表情的巴基鲁和旁边昏厥着的安瑟丽卡。

  知道少年教皇有对人恐怖症的人听到这些的话,一定会相当吃惊的,这是毫不夸张的事实。

  黄昏时分,和艾丝缇商谈被拒绝后,能和亚历山大商谈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于是亚历山大决定围绕那一件事,用自己的智慧绞尽脑汁思考出来一个计策,然后以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原本他也认为并不会那么容易完成的,但事情却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造成这种结局一个原因就是,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被众人轻视的少年教皇会做出如此大誊的事情出来吧。另一个原因就是女王现在已经生命垂危了——不管怎样,一切现像都表明卧病在床的女王病情在不断恶化。和皇宫有关系的人都像闯入蜂巢的无头蜂一样纷纷乱乱。偶然的趁机会溜走,得到来此地的许可也是可能的。无论异端审问官说得有多成功,教皇他们秘密来到此地访问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听了这个简短的说明,巴基鲁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啊呀,如果是那样的话……劳烦您屈尊来到此地,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很抱歉啊,曼切斯特伯爵,我对你做了这么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些都不是陛下您的过错啊。”

  看着仍然是那么儒弱一副睡眼惺忪样子的亚历山大露出好像要哭的样子,巴基鲁慌忙摇了一下头。

  “这些全是玛丽•史宾塞他们一伙的阴谋造成的,我一点也不怪陛下。啊,我们在此地这样说话,对陛下来说是相当危险的,这点我十分清楚。所以,请陛下您快点离开吧。”

  “嗯,嗯,在那之前,这,这个给你……”

  在背后,因为这么久了教皇还没有出来,特务警官们都显出一副焦虑的样子。大概教皇也想到这一点,亚历山大连忙从口袋里面取出一个金属片和一张记录用纸。他握着长生种那布满血迹的手,低声的说道。

  “这根铁丝用来打开你的手拷,虽然不知道打不打得开……这张纸上面画的东西,是我照样子摹下来的图……可能对你的逃走有点帮助。”

  “照样子画下来的图!?那应该是军事机秘啦……陛下,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样到手的啊?”

  “这是我,我自己画的。”

  看着巴基鲁那惊异的面孔,亚历山大羞涩地笑了笑。

  “六、六年前,这张地图我曾经见过一次……就是这,这幢建筑物的地图。”

  亚历山大仍然是腼腆地一笑。

  “前,前任教皇驾临此地之时,做向导的人,曾拿着这张地图给我看过一次,然,然后,根据那时的回忆,我,我自己画了这张图。”

  “陛下自己画的一张图!?啊,不,但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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