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来。
“复数的根据已经确认完毕了。这样下去的话,博士发现我们的真面目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也许,他还会顺着线索找到大佐您。”
“这样啊,华兹华斯博士……”
脸色越发苍白的玛丽发出了一声叹息。衔着香烟,驰骋一下思维。而后,和紫烟上升一起,僵硬的回答从口中说出。
“那个头脑在我的官廷里也有用……但是很可惜。问题必须处理。”
“明白了。就把他交给我们吧。事实上,航空队内的同志已经开始行动了。说是,一个小时之内就能送来好消息。”
“很好。那么,就拜托你们了。这期间,我要去一个地方。”
“您要去哪里,大佐?”
“温扎离宫。去王宫前想把艾丝缇修女……把妹妹也带去。”
好像很难开口似的,在说到“妹妹”这个单词的时候,玛丽站了起来。把烟在烟灰缸弄熄,然后迈开纯粹军人般的律动步伐走开。
“那个时候,顺便确认一下她继承王位的意思。如果她没有继承王位的意思,当局就不会公开她的身份。在诸侯们去管闲事之前,我想先去坚定一下她的意思。根据结果,也许让你们做事情会不同。为了能够随时接受到命令,请秘密保持联络。”
“明白了……但是我有一件事情想确认一下。”
“什么事情,军曹?”
“万一,您重要的妹妹决定继承王位……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看她的样子,我觉得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手握着门把,“血腥玛丽”犹豫地这样说着。对于当机立断的她来说,这样的事情是比较少的。她的嘴一张一合,最后终于像下定决心一般地点点头。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那个时候,就有必要做个决断。这样就要拜托你们做很多事情了。”
“决断”和“行动”的内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玛丽己经用表情传达了。留下一个简短的回答,然后确认两人已经离去后,便把门打开来。
“妹妹……吗?”
俱乐部的人马上跑来恭恭敬敬地递上外套。“血腥玛丽”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虽然是没有什么实感,但是,那个红发少女对于自己来说,是唯一的妹妹。就像是太阳的影子般存在的自己,虽然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对于自己来说,几乎不怎么见面的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祖母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要说血缘的话,绝对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人了。
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作为“姐姐”当然希望“妹妹”千万不要下什么不幸的决定。她仰起头,把视线转向被枝形吊灯照亮的天花板——从一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有接受过神的祝福。这么卑微的自己,即使向上天乞求,也不会被上天听到吧。
荆棘之冠一替罪羔羊III
III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与鸣叫的汽笛声音相重叠,有人在发出悲鸣声。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头的神父的身体,艾丝缇觉得这个声音非常地聒噪。
就像是要把灵魂的一部份打碎、磨坏一般的年轻女子的叫声。然后察觉到这野兽般的悲鸣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脚就像是被人操作的人偶那样被吊了起来。下一秒钟,艾丝缇拿枪对着金色头发的青年,毫不犹疑地用手指紧紧地扣着霰弹枪的板机。
“请小心,主人。布兰雪她——”
在前面站着的执事——或者叫做坎柏菲?不,那些事情已经不再重要了——他摇着黑发发出了警告。刹那间,短到只有大腿那么长的凶器开始发射。直径只有几毫米的铁球群扩大成一个网,向空中飞去。前方是名叫该隐的美少年。是以一种悲哀的表情俯视着没有头的遗体的纯白色的天使。散弹直接攻击他的身体,但是他却一弯腰,跳着躲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着的艾丝缇的手没有停止过,发炮的同时装膛。然后瞄准——扣扳机。白衣青佃也随着激烈的弹雨闪身躲避。艾丝缇毫无感觉地看着他,继续装膛,开枪……
似乎是被血气冲昏头脑,不能思考。不,也许是大脑不允许心里想其它的什么东西。但是,身体却像是别人的,不受控制地行动,不停地扣动板机。
简直就像在看一场没有结尾的电影一般——是那么地丑恶。
这个恶梦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啊?在考虑到这个的时候,艾丝缇突然发现听不到枪声了。左手依然拉着装膛的地方,但是把子弹送入弹仓的时候,却没有那种金属的手感。没子弹了吗?还是什么地方卡住了呢?……
弥漫在以前的管制室的硝烟,比王都的雾还要浓。硝烟被卷进经过了数百年岁月的空调里面,粘粘地漂在四周。
艾丝缇以空洞的眼神看着硝烟对面,倒在血泪中已经不能动了的黑色和白色两个影子。连把脚边有裂痕的圆形眼镜踩碎都没有注意到。完全没有注意地,向黑色影子——蹒跚地向没有头的男人的残骸旁走去。
“神父……?”
用颤抖的声音叫到——没有回答。
“神父!”
这次叫得更大声——还是没有回答。
露出修士服外的脖子,被整整齐齐地切平。
本来应该在那上面的头不见了。混在弄湿地上的红色血液里的灰色的液体莫非就是脑浆?地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