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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但是,你能帮我先去参见吗,简?我去趟温扎,把艾丝缇修女带过来。如果祖母死的时候她没有能见最后一面的话,是比较可怜的。”
“嗯,也对。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姐妹。在一起是最合适的。”
玛丽的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玛丽似乎想说什么,她回头看伊林公爵,但是她已经转身离去。圆桌上那些尊贵的大贵族也一样,各派阀各自小声谈论着,然后走出了屋子。
女士官抽着烟,就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房里弥漫着紫烟。
“修女……是啊,仔细想想是这样。我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玛丽苦笑着自言自语,然后轻轻地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自己也认为自己太过粗枝大叶了。她眯起眼睛,视线追着袅袅上升的紫烟。
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简直像一个傻瓜。但是,那确实是一个事实。艾丝缇.布兰雪——这个充满朝气的少女,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但是,无论是身份、出生后的境遇还是所拥有的东西,都与自己完全不同。即使这样,她还是一个人——
(……大佐,能够打扰您一下吗?)
这时候,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玛丽的思维。
但是,是哪里的声音呢?昏暗的谈话室里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了。俱乐部的服务员也早已识相地消失。尽管如此,玛丽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就像部下站在面前一样,她用很随和的语气说道。
“哦,是你啊,艾昂塞德军曹……卡尼噶姆兵长也在吧?听说你们在地下受伤了。”
“啊,只是断了条手臂,根本不足挂齿的小伤。”
嘶哑的声音和刚开始的声音不一样,似乎是忍耐着很大的痛楚,又充满了懊恼。
“没有发觉到脚断了……但是,不会影响到作战行动的。”
“这样最好了……啊,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们。杰克.艾昂塞德军曹、特德.卡尼噶姆兵长,你们二人明白我想说什么吧!是关于艾丝缇修女的。”
把手上的烟在烟灰缸里弄熄后,玛丽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对着墙角的暗处,那个没有一个人影的地方问道。
“谁说对她出手没有关系?我是命令你们去演好‘日尔曼教皇和圣女的暗杀未遂事件’,不是叫你们真的去暗杀。”
“大佐您的确这样吩咐的,但是我们并没有接受命令。”
对玛丽的台词,进行反驳。声音里没有一点畏惧。保持着恭敬,但是语气淡淡的。
“在“黑暗之城”袭击艾丝缇公主完全是我们二人的独断行为——因为我们认为那是排除障碍的最佳机会,所以就偷袭。”
“——你这个笨蛋!”
冰冷的声音在谈话室的空气中回响,“血腥玛丽”急得一拍桌。
“居然不听我的命令,擅作主张,杰克.艾昂塞德军曹、特德.卡尼噶姆兵长!明白了吗?!你们的行动会上军法会议……不,还不止,简直就是大逆罪!”
“军法会议吗……我们没有按照大佐的命令行动,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嘶哑的声音显示出了他的担心,似乎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之后,声音变得有点疯狂,但是不知为何,感觉有点悲哀。
“但是,很可惜的是,我们已经是死人之身了。再是什么军法会议,也不能裁决死了的人吧?”
“嗯……”
听到眼前看不到的人口中吐出“死人”这个词,女士官的愤怒平静了下来。柳眉还是很不高兴地上挑着,但是却多少压抑了自己的声音,回到问题上来。
“……算了。对于你们的处分以后再说。但是,为什么呢,军曹、兵长?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想要排除艾丝缇.布兰雪?”
“当然是为了让大佐能够继承王位。”
“为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们说的那样——艾丝缇修女是维多利亚皇太子妃的女儿。在法律上,是拥有正统的王位继承权。但是,怎么可以把王位给这种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明明应该把玉座给大佐您的。这样想着,我们就采取了作战行动。”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即使这个女孩消失,我也还有两个强劲的敌人,难道你们忘记了?”
玛丽似乎不愿承认自己感情的动摇,面部表情消失了。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对忠实的部下说道。
“日耳曼王、伊林公爵……只要艾丝缇还活着,就可以用她作为牵制他们的筹码。但是如果把她杀了的话,那就仅剩一具尸体了,没有任何的作用。”
“您考虑了那么多了……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们考虑得太少了。”
面对女子冷静透彻的声音,看不见的男人们发出了叹息的声音。
“明白了。以后,我们会注意的……但是,大佐。有句话我必须要说,如果,艾丝缇真的把大佐排挤了,而登上玉座的话,我们就不得不采取独自行动了。我们只支持大佐,除了大佐以外,没人可以戴上阿尔比恩的王冠。”
“杰克说得对,大佐!不只是我们这样想,与大佐并肩作战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与“血腥玛丽”冷酷的声音相反,眼前看不见的人的话语十分坚定。他们的声调很谦逊,但是却没有一丝犹豫地说道。
“那些中饱私囊的贵族们!猪一样的家伙!他们在游手好闲的时候,大佐却带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