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M V 蔷薇玉座 第一章 北方王国

>   “那个……难道……啊,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的?”

  “——艾丝缇,危险!”

  如果此时女士官没有拉住艾丝缇、让她躲到一边的话,她的头或许就会跟疾走的马车撞个满怀了。高速回转的车轮一下子在鼻尖处飞过。另一边,马车顶上的人的眼泪和鼻涕正到处飞溅着,而且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呀!谁来救救我啊!!!”

  这么“惊世”的悲鸣声,驾驶席的人不可能没听见,但是席上坐着的神父却根本没有打算把车停下来的意思,不仅如此,还继续鞭打着马匹。马车没有加速,在地上画了道弧形后改变了前进方向。记者们一下子都惊叫起来,因为马车正发疯似的向他们中间突进。

  “……啊,不行!”

  马车的前进方向上还有没来得及逃走的人。看见这种情况,艾丝缇高声叫喊起来。可是马车并没有改变方向。或许是事出突然吧,方才戴着侦探帽的记者没有来得及抱起在地上打转的照相机匣子,马车正向他冲来。

  “——艾丝缇,不行!”

  艾丝缇没有理会背后制止的声音,向前冲去。或许是过于恐惧无法动弹,或者是一时的精神错乱,她栏在蹲在照相机匣子旁边的记者身前,向小声说着什么的记者扑去,两个人一下子翻滚到了另一边,那飞驰着的马车刚好从两人的身后掠过,地上的匣子也最终难逃被马蹄践踏的命运。马车将要再次到达出口,而悲鸣着的神父依然悬挂在车上。

  “哇哇哇啊!”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周围同时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喊声。

  伴随着神父的悲鸣,右前车轮被击中的马车急剧倾倒。在刚抬起头的艾丝缇旁边,握着军用左轮手枪的女士官见状迅速再补一枪,刹那间火枪再次击中马车——这次是右后车轮。

  这绝妙的连射使马车完全失去平衡。尽管如此,马车依然前进了数米,最后无法支撑而翻滚着倒下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响。抓住车盖的神父和驾驶席上挥鞭子的神父两人同时被甩了出去。

  “奈、奈特罗德神父!”

  “奈、奈特罗德神父!”

  这时,许多纸片——大概是书籍之类的印刷物,一下子从翻滚的马车里用了出来,撒了一地。上面密密麻麻地印满了细小的字。如梦初醒般的艾丝缇也回过神来,一边捡着纸片,一边向扫视着四周的银发神父身边跑去。

  “不要紧吧?奈特罗德神父?”

  “啊,啊,那个真不可思议呢……”

  成大字形倒在地上的银发神父忽地抬起头来,掂了掂破裂了的圆眼镜,口里一边嘟哝着什么,一边慢悠悠地向着远方迷糊地看去。

  “哎呀,我大概是看到艾丝缇小姐的幻影了……哦哦,主啊,为什么您创造的世界会在不停地转动着呢……”

  “艾丝缇修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阵惊讶又富有独特磁性的声音,从跪在地上的艾丝缇身后传来。从后面跑过来的玛利用疑惑的目光来回打量着艾丝缇拾起的书本、以及她身边正张望着四周的神父。

  “这些书籍是日前从王宫文书室被盗出的机密文书……这个神父看来知道点什么呢。他到底是谁?难道是盗走文书的贼人?”

  “啊,搞错了,这个人不是偷书贼。”

  慌张的艾斯缇急忙摇了摇头。一面伸开手庇护着身后那个依然用模糊的声音向主申诉着的银发神父,一面对着一旁惊慌失措的神父扬了扬下巴。

  “我想,盗取机密文书的应该是那边的主教吧,这个人应该是追赶贼人的呢……啊,请容我介绍一下,他是亚伯·奈特罗德神父,是国务圣省的职员,受教皇厅之命负责调查这次文书失窃事件。”

  “啊,说起来,我也听说国务圣省派遣了一名神父负责此事,那么就是这位吧……”

  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的女士官点了点头。这时士兵也麻利地疏散了记者,并且回收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艾丝缇的目光在这些专业的工作人员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向一旁,向蹲在照相机匣子边的记者走了过去。

  “……请问,您不要紧吧?”

  艾丝缇想着眼前正准备撬开那完全变了形的匣盖的人,用饱含着关切和担心的声音搭起话来。

  “对不起,刚才把您撞倒了。有受伤的地方吗?有什么我能帮助您做的呢?”

  “……切,猫哭老鼠!”

  这个戴着侦探帽的记者不吐不快般的回答后,就冷漠地转过身去。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被压扁的匣子,迅速站起来并准备离开现场。

  “多管闲事了吗?”

  听到这句稍微有点过分的话,艾丝缇不由得直眨着眼。这是对帮助自己的人应该说的话吗?她马上向前抓住了对方扛在肩上的匣子吊带。

  “请、请等一下!请允许我向你道歉吧。刚才的骚动是我的同事所引起的。如果你有什么地方受伤了的话,请让我为你治疗。”

  “别碰我!”

  那侦探帽下的眼睛,流露出焦急和慌张的目光。他狠狠地拉了拉被艾丝缇抓住的匣子吊带,一下子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这个力道连艾丝缇也没有预料到,简直能把她抛出去。

  “啊!”

  突然间,传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这并不是强行拉扯间差点跌倒的艾丝缇发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金属的响声,匣子的盖子打开了。可是,从倾斜的匣子里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并不是照相机,而是两个已经狠狠摔到地上的葡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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