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我想你也知道,在这种时期最好避免直接对那两人下手。目前这座宫殿是和外部彻底隔绝。这时要是他们被杀,枢密司就会开始怀疑自己人。」
「他们若是『被杀』,也许是会怀疑。」
火焰魔人眼中闪着意有所指的光芒,俯看次席枢密司微微带着疑惑的面庞,拉杜露出了微笑。
「不过,如果那两人是互砍呢?他们要是自己互砍,那就不成问题。」
「你好像有什么主意,男爵?」
「当然了好吧,就包在我身上。我会让您瞧瞧,不必脏了我们的手,就能将那两人处理掉。」
随着自信满满的台词,火焰魔人优雅地转身。
「肮脏的事由我来做。这段期间,您就把宝座给抢到手吧,『陛下』。」
「喝!」
虽然使上浑身的气力,闪着银色光芒的栅栏还是动也不动。
这种非结晶铝合金的硬度,高达三千mpa。要想扭断强度足足有钢铁三倍的超硬金属,就算艾丝缇是长生种想必也没办法。
「呼、唔、唔、唔、唔、唔啊,还是不行。」
要是继续使力,肩膀的伤口恐怕就要裂开。在连续挑战八次之后,艾丝缇的手终于离开了了栅栏。瘫坐在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室内被灯光照得微微发白,比她在修女院的寝室大了三倍以上。干燥的空气维持适当的湿度,墙上虽然没有窗户,不过室内干净得一尘不染。要不是门口装了粗粗的栅栏,住在这
儿似乎也不坏。
「你还好吗,阁下?」
艾丝缇的视线从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风口的天花板上挪开,回头望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年。对着抱紧膝盖、拱起身子的背影战战兢兢地伸出手。
「你不要那么沮丧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是无法阻止暗杀皇帝的计划。」
「不,全是我的错」
在那头垂得低低、简直是快要折断的背影里,昨晚的憎恶之气已经彻底消失。少年的声音无精打采,细到几乎快听不见。
「我当时应该听你的忠告抱歉,艾丝缇。全是我的错。是我愚蠢的行为把你给卷了进来!」
后悔与悔恨以恩用心碎般的声音说着,眸子让人联想起遭到遗弃的小猫。
另一方面,艾丝缇把手搭在以恩背上,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摇头。
「从前在我很沮丧的时候,有人曾经对我这么说过」
修女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带有钢铁般沉甸甸的硬度。俯看忍不住抬头的少年,眼里有着不放弃的光芒。
「『与其感叹自己的无力,不如去做现在能做到的事』口气好像很了不起,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生气。不过呢,这说法是对的,至少这么勉强自己,就不至于变成丧家之犬
好了,再后悔也没有意义,还
不如想想从这里逃出去的方法。这样还比较有建设性。」
「你好坚强,艾丝缇。」
少女再度摇晃着栅栏,以恩目眩似地望着她。脸上首次浮现类似活力的气息。
「可是我不懂我问你,艾丝缇,为什么你要拼命保护我?我是长生种。你难道不恨杀害你家人的长生种?」
「杀害主教和其他人的,并不是阁下。」
白墙似乎本身就是照明设备,发出淡淡的光芒,搞不懂是以何种材质制成。艾丝缇一边用手心来回敲击,一边微微耸肩。
「而且就像短生种有各种人,长衡种同样也是各式各样短生种也好、长生种也好,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用短生种或长生种当标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不觉得很
不应该吗?哎呀,我不是很聪明,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你是聪明的女孩,艾丝缇。」
以恩唇角浮现了昨晚以来的第一次微笑。
他用爱怜的眼神望着发丝沾满血渍、灰尘与汗水,脸上微微带着脏污、脂粉未施的少女,犹豫不已地开口。
「你果然是」
「嗨,两位还挺有精神嘛!」
一个活泼但带了点嘲讽的声音,打断以恩正经的发言。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年轻男子就站在栅栏对面。蓝发底下的青铜色眸子似乎漾着笑意,望着少年与少女。
「是是你,拉杜!?」
以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表情一脸凶恶。抓着栏杆龇牙咧嘴地破口大骂。
「你拿什么脸来见我,你这混帐!」
「哎呀呀,别讲得这么难听,以恩。」
拉杜依旧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刻意仰天说道:
「童年玩伴特地跑来这种地方看你,你怎么可以叫我混帐?哎呀,打断了你和那位小姐的快乐时光,这点是很抱歉」
「拉杜,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少年被激情所困,对挪揄的句子所含的针似乎充耳不闻。抓着栅栏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