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虽然脸上仍旧缺乏血色,不过所罗门的声音正在迅速回复张力。高大男子低下了头,用压抑情绪的声音这么问道:
「刚才陛下是这么说的『原本对你还特别期待』。」
「是啊。事情发展至此,朕只能说非常遗憾。」
「遗憾?」
所罗门并没有听进去。反而好像终于听到真话似的、嘴角欢喜地上扬,发出激烈的声音。
「遗憾什么?哈!别眼睁睁说瞎话吧,我们伟大的母亲。您对任何人都没有期待在所有贵族之中,没有人得到您的信任!」
否则谁会扬起叛逆的旗帜?谁会对所爱的母亲挥剑相向?
是的,一切都是
「不行!」
在咆哮的所罗门举起右手的时候,列席者有大半迅速作出了反应。有人伸手取剑、有人为了制止他跳上桌面、还有人进入「加速」状态
不过在叛逆者中指闪烁的「所罗门指环」击出压缩空气的刹那,对他攻击成功的,只有持「枪」的亚丝。
「所罗门!」
怒号的美女所挥下的红色闪光、从高大男子手边得到释放的不可视闪光、等离子沸腾的风声和冰冻压缩空气的呼喊声来回交错
噗哇!
就在交错的刹那,所罗门嘴角涌出大量血沫。
修长的身躯同时弯成弓形,用仰看宝座的角度往后扑倒。心脏在等离子枪的攻击之下遭到蒸发,身躯出现微微的痉挛。这样的伤势,就算是长生种也回天乏术不过叛徒脸上却
没有痛苦之色。看似凝望虚空的那上眸子,反而浮现带着莫名满足的微笑。
另一方面,「所罗门指环」射出的压缩空气在顶层宝座刻下深深的爪痕。冻结、粉碎的绿柱石椅子碎到几乎认不出原形
「陛陛下!?」
「不要怕朕没事。」
皇帝回应臣下的关心,脸上豪发无伤。
就在众人全都倒吸一口气的时候,塞特滑也似地跑下阶梯。难以置信地来到地面,在匍匐于血泊之中的叛逆者身旁屈膝跪下。
「为什么你没有杀朕,底格里斯公爵?」
皇帝的口气竟是十分温柔。用母亲抱着婴儿般的柔软姿势将垂死之际,勉强呼吸的叛逆者抱在怀里,温柔地侧着脖子。
「你是故意没有瞄准的为什么?」
「我们伟大的母亲啊,哪有孩子不爱母亲的?」
濒死的长生种似乎露出微微的苦笑。
他的生命正化作血滴,随着每个音节从身上滴落。然而所罗门却像怕遗漏了什么似地拼命说话。
「我恨您。跟着您三百年,您的存在仍是叫人难以理解您究竟是从哪里来?要往哪儿去?要将我们带往何处您从来不说」
话声中断,所罗门才说到这里身体就往后一仰。声音已经接近刺耳的风声,不像生者,更像死者的声音。
「陛下最后让我问您一件事」
「尽管问吧。」
听着摇篮曲般悦耳的声音,男子似乎露出一抹微笑。
「您是什么人?不,我们是」
不过张得开开、动作停滞的嘴唇并没有再发出声音。缓缓阖上眼睑的那张脸,就这样冻结在永远的静寂之中。
另一方面,皇帝一边轻抚着他被血沾染的发丝,一边说出莫名悲伤的答案。
「要是能够得到答案,那朕就轻松了」
皇帝将失去生命的肉体缓缓放回地面,仿佛哀悼爱儿之死似地低垂着头
「好了,各位辛苦了。」
对衣服沾到的血擦也不擦、直接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淘气的笑脸。翡翠色双眸漾着温暖的光辉环视列席群众,最后落在一个陡然僵硬的身影上面。
「尤其是孟斐斯伯爵,朕对你们的表现给予高度民主评价。你们的表现好到超乎我的想像。这份忠诚与功绩帝国将有重赏好好等着吧。」
「」
虽然皇帝的发言值得欣喜,以恩仍是表情僵硬地望着她的微笑。反而是艾丝缇战战兢兢地开口:
「塞塞特,这个啊、不,陛下,这个」
「你叫我『塞特』就可以了,艾丝缇。」
少女愉快地耸了耸形状优美到缺乏真实感的鼻翼,以罗马公用语这么回答。
「奥古斯都.芙勒蒂卡是我身为皇帝的名字,你不是我的臣子,而是朋友。我的朋友都叫我『塞特』。」
这么笑着的淘气面孔与声音,确实属于当时的那名少女艾丝缇只能拼命安抚混乱的脑袋。
「那那么,塞特您真的真的是帝国皇帝?奥古斯都.芙勒蒂卡?」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毕竟这也算是我众多头衔的其中之一啊,不过卖茶的事你要帮我保密。要是被人发现我自己违反自己制定的法律,不就变成负面示范了?」
芙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