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止住。现在重新来看,
虽然挖得很深,幸好并没有失血死亡。可见当场的紧急处理与事后治疗相当出色。
「嗯嗯,复原得很顺利年轻真好。血管的损伤已经补好了。旁边的微血管也开始变得肥大。再过两、三天就可以活动。」
塞特佩服似地吹起口哨,手脚俐落地换起涂过药的纱布。动作扎实没有累赘,确实是有老医生的派头。
「这这个塞特小姐?」
「叫我『塞特』就可以了,艾丝缇我的兄弟和朋友们都这么叫。」
「那那,塞特。」
艾丝缇来回看着用用近似魔术的手法卷起的绷带以及少女的脸,然后直接问道:
「这个,你感觉还很小很年轻,实际上是几岁?」
「我?我今年十三岁啊?」
「十十三」
整整小了自己四岁艾丝缇简直想抱住自己的头。
「真真了不起。才这种年纪就这样一来帝国的人全都像你这样吗?」
「嗯~要看个人的素质、努力还有个性。哎呀,人总是有适性之分嘛?所以并不是所有短生种都能成为士民,接受高等教育。」
肩膀才被稍稍腿了一下,纱布就已经换好,白色的绷带开始覆盖患部。塞特露出稍微思索的表情,不过过没多久就一脸正色地加以补充。
「至少在机会方面是平等的。完全不像『外面』,教育机会会受到家世、财产等条件的限制。只要努力应试,每个人都能成为士民。不论到了几岁,应试资格都不会受限啊,
其实也不单是教育。帝国的作风是让短生种的努力与个性尽量发挥。目的四让长生种与短生种能够和平共存。」
「帝国的作风?共存?」
艾丝缇困惑地重复着对方的话。
毕竟「外面」所听到的,都是帝国短生种受到等同奴隶的待遇。人类受到吸血鬼的支配,过着戒慎恐惧、宛如家畜般的生活那眼前的少女又是怎么回事?行走在街上的短生种
,人人脸上带着神采奕奕的光芒又是怎么回事?自从来到帝国,自己亲眼所见的帝国实情正与已知的常识越离越远。
「可是,短生种终究还是长生种的奴隶啊?」
艾丝缇以便缓缓移动确认伤口的状况,一边挤出小小的声音。
「就算再如何优待,短生种还是得服侍长生种这样还算是共存?」
「艾丝缇,你看这里。」
塞特这么说着,然后用手推开床边的窗户。外头正迎向日落,深蓝色的夜幕缓缓降下。在看起来就像大河的海峡两岸,街上的白色灯光开始闪烁。这幅情景如此梦幻,简直就像梦
中所见到的梦境一般美丽。不过塞特腿开窗户,伸手所指的是位于长生种区南方、耸立在郁郁苍苍的茂密树林之中的成群巨大建筑物。
「艾丝缇,有一点你说错了短生种的主人并不是长生种。」
少女指着星皇宫横跨过去、现在与未来者之居城,脸上已经找不到之前轻浮的神色。口气甚至带点儿严厉。
「短生种的主人只有真人类帝国皇帝一人。他们在法律上算是皇帝的财产,伤害他们几等于伤害皇帝的财产。长生种则是绝对臣服于皇帝的臣下换句话说,在皇帝之前短生种
和长生种一律平等。这不就是两种种族的共存?」
「」
在像皇帝这样的绝对存在之前平等或许可以算是某种形式的「共存」。
艾丝缇俯看着在夜幕之中讴歌繁荣的异形之城,内心陷入思索。
「共存这种字眼只存在于愚昧之辈的梦里。」
曾在出生的故乡、冬日之城听到的句子又在耳边苏醒。
当时杀光艾丝缇家人的男子是这么说的。而他也是家人遭到教廷屠杀的悲惨复仇者。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确实认为他所说的没有错。要和杀害家人、城里伙伴的人共存,根
本不可能。
可是
「不过,你所说的『共存』有个不可或缺的前提,塞特。」
艾丝缇摇头,像是要赶走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焦虑与厌烦。用拒绝诱惑的语气对少女提出反驳。
「皇帝必须是唯一不变的存在要是皇帝驾崩,或是突然改变想法,在哪个瞬间,这个国家的『共存』也就不再成立你说是不是?」
听到红发女孩的反论,塞特微微瞪大了眼睛,轻轻拍手。
「了不起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艾丝缇。」
然后她打心底佩服似地用力颔首。
「是啊,你说得一点也没有。皇帝的存在保障了两种种族的共存。要是她有什么万一,这个国家就会彻底甭解。当然『共存』的部分也不例外。」
(这么脆弱的东西,真的算「共存」吗?)
虽然得到了赞同,艾丝缇的心情却开朗不起来难道她希望自己的意见得到否定?只见她神情忧郁地低垂着头。
(由皇帝一肩扛起的「共存」,真的算「共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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