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签订契约,主人的命运也就等同于个人的命运。担心阿加曼农安危的那张脸十分认真。
「孟斐斯伯爵是以敕使权限,征召这艘『奈芮亚蒂丝』的。换句话说,在敕命行使期间,他的命令就有等同于皇帝陛下的效力未经许可打开行李,说不定会惹上叛乱罪名啊,
主人?」
「现在时间是+十五点一般的长生种差不多该就寝了。而且如果要取得许可,孟斐斯伯爵和他的市民呃,叫什么来着?」
「奈特罗德。亚伯?奈特罗德。」
「对,那个奈特罗德,从搭船之后就躲在船室见不到人。我会想个合理的借口。不用担心。」
阿加曼农一边从金库里取出船舱的钥匙,一边露出无敌的微笑。毕竟「奈芮亚蒂丝」是他的船舰而且他是舰长。
「对了,鲁斯提姆,到帝都还要多久?」
「刚才用肉眼就能看到琉璃之壁,我想大概用不到一个小时。」
看来没有多少时间。万一孟斐斯伯爵的行李中带有危险物品,绝对不能让那东西进入如此美丽的城市。
「我下去船舱。鲁斯提姆,马上给我把伊布拉印和苏库鲁给我叫来。」
「船副和水手长已经在船舱前待命。」
「很好。」
阿加曼农笑了一下,将杯中的「生命之水」饮尽。他饮下带着浅浅铁锈味的液体,然后大步离开舰长室。
「好,跟我来,副舰长!」
船舱里的空气晦暗而滞闷。
在天花板低矮局促的室内,士民手提的灯笼光线就像鬼火般照耀着。
「似乎没有异常,舰长。」
瘦的像稻草人的伊布拉印用带点恶心的表情环视着周遭,这位称不上勇敢的船副正用畏怯似的眼神望着那片黑暗。
「行李的封印并没有解开。全都还是出港时候的样子。」
动作敏捷地由深处回来的是大个儿水手长苏库鲁。举起有如原木般壮硕的手臂,粗声粗气地报告。
「没有类似足迹的东西是不是要再详细调查?」
「看来消失的同僚并没有来到这里,舰长?」
听着水手长的报告,鲁斯提姆发出半是安心半是失望的叹息。
「我还以为是偷渡客仔细想想,这些行李里面不可能装人。」
这些行李副舰长用眼睛示意的是成排罗列,约四十个左右的木箱。
一公尺立方的立方体一个个绷得死紧,要是不打开盖子也就看不到里面。结实的厚板子再用铁箍加以补强,要想开启并不容易。
「舰长,应该是看错了。咱们快点走吧。现在还来得及,不会被敕使他们发现。」
「」
听着伊布拉印快要哭出来似的报告,阿加曼农并没有回答。
黑暗中,闪着蓝白色光芒的视线正落在地板上的某个角落。不,说得正确一点,士长生种正死命盯着残留在地板上的咖啡色痕迹。
「您怎么了?舰长。」
「是血迹。」
阿加曼农背着身子,回答了副舰长讶异的提问,然后微微吸气。足以与狼匹敌的嗅觉,捕捉到的是沉淀如渣滓的霉臭味与海潮味,还有混在其中的淡淡铁锈味。这是对长生种而言
最为亲密的气味,也是最为禁忌的臭味就是血腥味。
「舰舰长,您在做什么!?」
就在鲁斯提姆仓皇呐喊的时候,阿加曼农的手摸上了地板,钩爪像猫一样伸出,插入地板缝隙,然后轻轻使力。地板虽然顽强反弹,不过在长生种的怪力面前却是不堪一击,随着
刺耳的声音迅速弹飞开来。
「!」
三名短生种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并不是为了目击长官非人的威力。
而是为了出现在灯笼光影底下的东西
那是六具尸体,每具都已彻底变成了木乃伊,像是贴附着干燥皮肤的丑陋骨骼标本。
「奥罕、内丁、古兹诺、海雷汀、萨尔基思、胡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鲁斯提姆,紧急招集所有船员。」
阿加曼农对着掩脸呻吟的士民严厉地下令。
「伊布拉印把这些行李打开,检查里面。还有苏库鲁,你叫五、六个人全副武装跟我来。」
「要要去哪边?舰长?」
鲁斯提姆用惊慌失措的声音追着舰长的背影。
隶民服从士民,士民从属于贵族。不过贵族守护士民,士民保护隶民这就是伟大的帝国法则,也是贵族的骄傲。此时目击了士民的悲惨死状,阿加曼农的脸在愤怒与屈辱之中
变得苍白。
「我要去见孟斐斯伯爵。叫他说明这是怎么回事!」
「可可是,还没确定这些尸体是和孟斐斯伯爵有关」
「你看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