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走了下月台。
“啊,对了,神父。”
黑发的年轻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从神父背后把他叫住。
“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转任到这里以前,你在罗马担任什么样的工作?”
“噢,我在郊区的教会担任神父。前几天突然接到调派的命令,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唉,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应该是那件事吧?被上司看见我喝醉酒对看板说教,果然下场很惨.”
“原来如此。”
不晓得有没有人发现,回话前那小小的停顿?一如往常地冷静颔首之后,咎勒像补偿失礼似地表达了歉意。
“哎呀,初次见面就这样,真是太失礼了。我会托人把你送到教会,今晚就请你好好休息。”
“好的,我失陪了。”
等到赔完不是的神父离去后,咎勒再度步上月台,目送那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当亚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车站那头,他的视线才忽地落到了蹲爬在脚边的游击队员身上。
“对了,我还没问你话。”
“!?”
男子的动作令他连开口的余地也没有。
线条优美的手伸向了他的下巴,猛地一提,脚底就直接悬空了。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记得,你好像骂我怪物是吧”
“啊、啊、啊、啊”
好惊人的臂力。看那单手就举起一人的臀力,实在不太像是人类。浮现在男子瞪大双眼中的不是惊愕、而是清晰可辨的恐惧。那是知晓自己未来命运的死刑犯眼神。
举起他的贵公子缓缓张开了嘴巴。从薄薄的双唇之间露出来的是有黠尖锐的舌头、以及由过长的犬齿所发出来的光辉。咎勒就像即将品嚐美酒一般,缓缓把脸凑近男子的颈项。
“不、不要!”
男子的悲鸣像被切断似地突然中止。
本来还以为会发出什么恶心的声音,可是他的身体却像触了电一样,四肢张得开开的。僵硬的手脚发出激烈痉挛的那段时间,咎勒的脸依旧叠在男子的颈子上方。只有白皙的喉头妖异地鼓动着,唇缘滴落的水滴在月台上汇成红色的水洼。
“呼。”
贵公子满足地吐出一缕红色的气息、把脸往上仰起的那一刻,男子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窝里头掉出来。让人联想到生石灰的苍白脸孔亳无生气。事实上,当咎勒松开他的手指,男子就像纸扎人偶似地软瘫在地面,然后一动也不动了。
“血的气味是重了一点,不过味道还行”星“不晓得怎样?下回来尝尝,比较看看。”
男子瘫在自己鲜血所积成的水洼上头不停痉挛,咎勒柔声地对着他轻声细语,不过当然得不到回答。
“哼,下贱的短身种。什么叫”我们的城“,真是可笑。这里是”我的城“才对上校!”
“在、在!”
兵士们频频往脸上察汗,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恐惧。咎勒一边抹拭着嘴角,一边对着仓皇走出的大汉发施号令。
“转告情报提供者,马上针对那个神父进行调查。我很在意那个男的。”
“遵、遵命!”
拉肯德似乎有什么意见,不过还是恭敬地鞠了个躬。后方已经在收拾士兵们四散地面的屍体。咎勒对那些脸孔昂浮现的恐惧与嫌恶视而不见,直接转身,大步踏上了月台。
(该死的教廷,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不曾听说市内唯一的教会—圣马提亚斯教会有缺什么人员。重要的是,在那东西刚好准备妥善妥当的时候来了新任神父,这点也未免太过巧合。
“那些该死的家伙别想阻止我不过话说回来,可能造成不安的因素,还是要尽可能把他除掉。”
情报提供者那边最好也先让他知道。如果那神父真是梵蒂冈派来的坎狗
(算了,那也无所谓。)
那男子似乎挺美味的。
贵公子的嘴唇轻轻裂开了一条缝,隐隐露出里面尖锐的舌头。
III
“欢迎来的伊什特万,奈特罗德神父。我是负责本教会的主教萝拉葳特丝。”
“噢,你好。”
见到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主教的微笑,站在桌前的亚伯突然间有点口拙,只能报以微笑。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正面墙壁,壁面满是圣书罗列的书架,往下俯视着这高个子的神父。
“车站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才刚到任就这样,可真是辛苦啊。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呆在这所教会,主就会守护你。”
看着葳特丝恭敬地划着十字,亚伯只能客气地闭上嘴巴。
这间胜马提亚斯教会四周里着高高的围墙,是风格明显的歌德式教会。原本是建在河对岸的西街区,“大灾难”重建时期搬移到河流这头加以修复,算是颇有来历的建筑物,不过在刚刚目击那场枪战后的现在,实在叫人难以安心。要想在如此混乱的城市住的安稳,与其仰仗神的庇佑,还不如依赖酒精帮忙。
“你怎么了,奈特罗德神父?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啊,抱、抱歉。应该是安心下来的缘故吧?觉得有点累”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