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才对。”
海斗松了一口气。
“那就还好……”
“问题是放火的犯人。”
雷欧的脸上满是憎恶。
“公爵阁下为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会把那家伙抓出来的。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是死罪,绝对免不了火刑。哼,让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偿还自己的罪行吧。”
海斗一凛,雷欧通过握着的手感到了他的反应,不解地回过头来。
“怎么了?”
不可以太过动摇。不可以再让他更加怀疑。如果雷欧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杰夫利他们就有危险了。海斗拼命地思考着,总算找出了借口。
“听、听到你说火刑,就想起了审问那时候……”
“啊……对不起。让你想起之前的事了。”
考虑到海斗的心情,雷欧道了歉。
“我总是多说一句话,老是惹得文森特大人发火。”
“真的吗?我都从没见过你被骂的样子呢。”
“那是因为在你面前顾虑我的面子啊。你也知道,文森特大人虽然很严格,可是也更加温柔。等这段时间过去,我把他收留我做侍从的故事告诉你吧。你就知道他是个多么大人有大量的人了。”
在海斗的诱导下,雷欧自豪地说起了这个话题。他真的是很喜欢文森特,喜欢得无以复加啊。
(是啊……)
烟让人喘不过气,但是心痛的感觉却更加强烈。
海斗无从得知劳尔·德·特雷订立的逃亡计划的全貌。劳尔说只是为了把文森特踹下去,可是海斗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他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会罢手的男人。可是他不能把这些告诉雷欧。一旦说出来,就全完了。为了保护比谁都爱着的杰夫利,最喜欢的那捷尔,不顾自己的立场一起前来的基德,海斗只能保持沉默而已。
(是啊,不管用什么漂亮话掩饰,结果我都是对文森特见死不救啊)
就算找到答案,烦恼也不会改变。就算知道,还是无法停止去烦恼。海斗无法忍耐地扭歪了脸孔。折磨着胸口的这罪恶感是一辈子也不会消失的吧。连烧死马都不能忍受,更别说对方是文森特了。那个奋不顾身地从箭雨一样不断降落下来的危机里保护了海斗,浑身都洋溢着温柔的人,遭到这样的对待也太过残酷了。
(可是即使如此……!)
海斗紧紧地闭上眼睛。是的,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能回头。这里不能中途停止,因为一切都已经押了下去。
回到英格兰,和杰夫利一起生活下去。
就算要对这些善良的人撒谎,让他们陷入危机。
那是海斗所选择的道路——一辈子刻在胸口的罪过,一辈子要背负的眼睛看不见的十字之印。
(没错。神的誓言没有错,文森特。我对你来说,就是你的犹大。)
过去杰夫利曾经对自己说过,在神话与圣经里红发就是背叛者的标记,总是会招致可怕的悲剧。
只是为了银币就将我主耶稣基督卖给敌人的犹大。
背叛战友北欧诸神,毁灭了天界的洛基。
而和他们有着同样的红发的海斗,也把情报泄露给了西班牙,给决意作为第二祖国的英格兰带来了危机。而另一方面又让好意对待自己的文森特他们面临破灭。虽然他全部都不是故意的,
(找出这样那样的借口,结果都只是自我保身而已。)
脑海中存在的另一个自己更加正直的正视着现实,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海斗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为了保护自己的存在,为了保护所爱的人,人会变得多么的利己呢。到底做到什么程度会被原谅,什么行为才是罪孽呢?又是谁决定这个基准的呢?不管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不断在脑中盘旋,超越了极限的疑问,简直让头脑都要爆炸了。
这么说起来,自从来到这里,海斗就一直都要直接面对困难的问题,那都是与何哉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的疑问——也是啊。那个时侯海斗过着的是好像晒太阳一样安宁的生活。还觉得与关系生死的危险无缘,没有变化的生活无聊。现在想起来,那时就是被惯坏了而已。
啊,也许到现在仍然无法隐藏那种天真,才会触到艾波利大公夫人的逆鳞的吧。
“人都是为自己而战斗的!”
昨天夜里砍向海斗的时候,大公夫人是这么叫喊着的。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和愿望牺牲他人。无论是大是小,只要还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手上不曾染上罪恶,所以不要再做出那种只有自己一个才是无辜的样子来!让人想吐……!”
海斗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心中没有一点污秽的人,可是他想要尽可能的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丑陋。虽然谁应该都是这样,可是对于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率真态度的大公夫人来说,那就是伪善。
(我并不像你那么坚强。我不想遭到可怕的对待,不想要看到丑陋的东西。我想要更轻松的活下去。我真的不想去害别人,真的不喜欢竞争。不想和任何人,任何东西战斗……!)
海斗也明白,只要实际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就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谁也无法始终保持赤子一般的纯真。也许不管愿不愿意,只要活下去,灵魂就会一点点染上污垢吧。
如果忍耐不住那个变化的话,就难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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