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就会被怀疑了吧。”
不顾文森特话里带刺,劳尔仍然点了点头。
“说到底还是无根之草啊。他们没有侍奉所爱的故乡的领主的信念,他们的忠诚用金钱就能买到也是事实。”
“而那些掠夺西班牙船只塞满了腰包的海盗们,也是为了夺回凯特不惜金钱吧。”
“如您所说。他们肯定会得到比大公夫人的赐予多得多的报酬。我发现到了这种危险性,为了保护凯特远离那些饿狼的眼睛,就想让他到最得公爵信任的村长家里容身。”
“护卫呢?”
“两个人。”
就算什么也没说,不,应该说正因为保持着沉默,文森特“只有这几个人而已吗!”的怒气就已经传达过去了吧,劳尔慌忙开始辩解起来。
“公爵阁下去狩猎了,城里的男人不多。而且我听说村长的家并不太远,所以……”
“大错特错了。说老实话,对于以能干知名的你来说,移动本身就是一个失策。燃起的烟很远就能看到,狩猎场的公爵阁下也重视自己的城堡,立刻就会回来的。这样的话,不管有多少敌人都没法轻易把凯特抓走。真是,做这种事不只是多余,还很愚蠢。”
文森特毫不留情的指责让劳尔的脸颊微微恢复了些血色。是被人斥骂无能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吧。实际上文森特的用意就在这里要让劳尔露出尾巴,首先就要粉碎他的冷静。
“然后呢?村长家里发生了什么?总之就是被人给埋伏了是吧。”
文森特那充满了侮蔑的话,让劳尔在一瞬间咬紧了嘴唇。看起来他垂着眼帘说话的行为带来了反作用。人是从对方的脸上推测感情,做出与之相称的反应的生物。如果劳尔看到了文森特的表情——明显地在拼命寻找他的破绽的样子的话,就不会觉得悔恨了吧。
“如您所想,那里有五个男人埋伏着。”
劳尔用和他的表情不同,完美地抑制住了所有的感情的声音继续着说明。
“因为他们始终不开口,所以无法判断是哪个国家的人,但是从发色和身高上来看是北方人没错。”
“他们里面有金色长发的男人吗?”
“有。”
文森特的口中溢出了苦涩的东西。自己知道的。早知道洛克福特肯定会到这里来,可是胸口还是焦灼得快要烧烂了一样。
“你能想到他们为什么会在村长的家里吗?”
因为忍耐着痛苦的喘息,文森特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他只有祈祷劳尔不会发现了。
“不。”
劳尔摇摇头,好像在冥思苦想一样皱起了眉头。
“恐怕那里就是季当们会合的场所吧。说不定,村长也帮了他们。”
“帮了他们?”
“可能是家人被抓作人质,要求他听从命令之类的吧……总之,我们进屋之前他没有说一句警告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示意,最后叫了一声求主拯救,叫完之后,那些暴徒就冲进房间里来了。从这点来看,村长到底和这些人有多少关系还很难说。”
“最后呢?他被暴徒收拾掉了吧?”
“是的,那些家伙第一个杀死了他。”
文森特握紧了拳头。这就是所谓死人不会说话了。对那些英国人,或者说,劳尔来说这样才方便。
“那些杀害了村长的恶徒接着就袭击了两个护卫,还有勇敢地保护凯特的雷欧。虽然进行了拼死的抵抗,可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敌人的剑下……”
劳尔说到这里,示意了一下他受伤的手臂。
“看到雷欧身处危机,我本人也扑了上去,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我最后也没有能够保护他们,实在太对不起了……”
聪明又忠实的侍从的面容闪过了文森特的脑海。
“他……雷欧也负伤了吗?”
“似乎只是擦伤。可是趁他停止行动的时候,那些人压住他,勒住他的脖子,把他勒晕了过去。”
在一瞬间的安心之后,文森特的胸口就被后悔的枪刺穿了。多么悲惨啊,自己明明比谁都要清楚那个少年的性格,无论发生了什么,雷欧都绝对不会违背自己“保护凯特”的命令。可是就算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剑术,但对敌经验远远比不上那些海盗。
“阿门为什么要留下你和雷欧的性命?既然知道肯定会有追兵追上来,那么不是该把目击者抹消掉吗?”
劳尔点了点头。
“敌人本来也想这么做,可是凯特恳求他们放过我们。他拼命地诉说,不要再为了救出自己伤害他人的性命。”
“凯特……”
绝对不会抛弃身处险境的人——这就是他的作风。文森特顾不得现在是非常时刻,胸口充满了感动。正像几个月前,凯特也在球之丘恳求放过同伴那样。他用刀抵住自己的咽喉,鲜血从伤口中滴落出来,仍然用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睛瞪着文森特。
“要是你杀了那捷尔,我就死在这里。”
看到他那清澈的眼睛,就知道那不只是单纯的威胁而已。文森特在被他的气概震撼的同时,也止不住地对那个得到凯特爱情的格拉罕姆产生了愤恨。
(是的,那是真真正正的嫉妒。)
当时还只是微微地有所意识而已,但如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