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人知道了,可能会猜到用途。所以他表面上的身份是您的谈话对象。”
“我明白了。虽然寡妇身边多了个年轻男性,多半是不会招来好的评介的……”
公爵夫人又看了文森特一眼,莞尔微笑:
“但是却能让其他的夫人嫉妒到脸色苍白,这样的快乐我可是不会让给其他人的啊。”
看来,这位自知不可能再次回到祖国的夫人虽然不幸地先行失去了丈夫,但是让菲利亚公爵一见钟情的美丽与轻快的机智仍然是健在的。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派上这个用场,但是不管夫人您有什么吩咐,都尽管交给我好了。”
文森特本人也很喜欢她。虽然任务交给他的学习时间并不多,但是在抱有好意的教师的教导下,文森特学东西快得连自己都吃惊。那个时候,文森特是发自心底快乐地学习着英语的。除此之外,他还学到了英国人特有的举止,各地的风俗等等。但是——
“看来您不只有着美好的容貌,耳朵也相当不错啊。而且发音也很完美。”
这句话几乎都成为了公爵夫人的口头禅了。
“但是,无论您说话再怎么像英国人,看起来也还是不像英国人啊。无论是您的态度,还是身上所飘荡的氛围,都还是西班牙人的样子。”
文森特也明白这是个难点。结果他潜入英国的时候也早早就放弃了混装成英国人,而是伪装成了法国人。自己的演技不是很够,恐怕也很难说这个战术是获得了成功吧。他在英格兰国内要自由行动就已经很辛苦了,所以任务也是举步唯艰。
“文森特,我们去教会吧。今天是在王室的礼拜堂哟。”
恐怕国王已经支付了一定的谢礼了,但是公爵夫人却要求文森特来付授课费。当然,她要的并不是金钱,而是要陪同她外出,做她的使者,或者作为通常谈心的对象。
在那一天——也就是现在菲利普二世向劳尔所说的那个事件发生的当天,公爵夫人也理所当然地要求文森特陪同她一起出行。
“亲爱的,你在马德里参加过星期三的晚祷吗?”
“没有,夫人。”
“那你说不定会大吃一惊呢。这是从古传下来的习惯,在这边直到弥撒结束,教会里都保持着一片黑暗,只点着一根蜡烛而已哦。”
文森特的确是大吃一惊。
“为什么这样做?”
“我也很想知道呢。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正确答案。所以我觉得这是象征着我耶稣亡故之后的世界吧。”
“原来如此……但是那么多的人集中在黑暗的地方,不会彼此碰撞造成危险吗?而且大家要怎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呢?”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等到全员就席之后,才会熄灭蜡烛,大家都在进行虔诚的祈祷,不会有可疑的人四下乱动的。”
但是公爵夫人想错了。
在一五八一年的那个灰色星期三,就有至少四个可疑分子混进了王室礼拜堂里。
“……住手……不要碰我……啊!”
刚开始祈祷没多久,就有几个地方发出了年轻女性的悲鸣与啜泣声。
“救救我……快来人啊……”
看来似乎有人趁着黑暗在乱摸女性的身体,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两个人而已。
一知道这个事实,集中在礼拜堂里的贵妇人们就产生了恐慌。
对于西班牙女性来说,在“公众场合”中贞操受到伤害,造成的耻辱会巨大到了值得万死的地步。
“文森特!你在哪里?”
文森特握紧了声音颤抖着呼唤自己的公爵夫人的手。
“您不要担心,我就在您的身边。”
“他们到底是谁?卫兵们都在干什么?啊啊,希望快点传到国王陛下的耳中啊。这样就可以马上惩罚他们了……文森特,你觉得那些男人们会到我们这边来吗?”
这停止不住的语言的风暴,让文森特在内心苦笑了起来。
“这边是大贵族专用的座位,谅他们也不敢向这边出手吧。还是必须要赶快点起光亮来才行。要抓到那些无耻之徒,惩罚他们胆敢在礼拜堂渔色的不轨行为,光靠祈祷可是不够的。”
“是……是啊。”
文森特侧耳静听,感觉到那些修道士们和女性们一样慌乱了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来神父们也陷入了慌乱啊。能原谅我稍稍失陪吗?我想去点燃蜡烛。”
公爵夫人强压住自己的不安,很豪迈地说道:
“明白了。不过请你早点回来啊。”
“是。”
文森特又紧紧地握了握公爵夫人的手,站了起来。然后他在人群与椅子中间撞来撞去,总算抵达了圣具室。因为神父们要出入这里,所以那里泄露出了光线——也就是说,那里至少是有烛台的了。
“你这无礼之徒,快快退下……!”
在他正要推开门的时候,背后忽然再次发出女性的呼喝声。看来一个作乱的家伙就在身边了。
“别碰我!”
黑暗中传来女性挣扎的声音,在刺耳的衣服摩擦声中,男人在嘲笑着她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