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保护者 一卷全

的。"

  马娄耸了耸肩。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若不是想快一点累积财富,谁会愿意沾手这种龌龊事呢。"

  "那你又怎么说?"

  "我是为了赚取学费啊。"

  "我记得你不是有领取奖学金吗?"

  "光是奖学金还不够啊。我这个人哪,就是人大心大。"

  "只要看那顶帽子就能猜得出来了。"

  马娄微笑道:

  "这是靠'帖木儿大帝'一剧所赚来的钱,买来犒赏我自己的战利品。"

  "那么,等我们平安把海斗从西班牙带回来后,到你的下场戏剧开演之前,就由我来当你的赞助者吧。和汤玛士?华星汉不同,我对艺术可生疏的很。"

  马娄用力握紧杰弗瑞伸到眼前来的手,交易成立了。

  "汤玛士也是啊,其他的贵族也都半斤八两吧。只是为了让周围的人认为自己是个很有教养的绅士才会出钱赞助,至于到底有没有看过我的作品可就……"

  "奈吉尔会读诗喔,他还有一本菲力普?圣德尼爵士的杰作集呢。"

  "这样啊。"

  沭浴在马娄的视线下,奈吉尔有些尴尬的回应。

  "因为听说那是本名作嘛,我也只是看看而已。"

  "这样的话,可得送本我的诗集给你才行哪,我的名声可是比那家伙还响亮喔。""有自信不是坏事,但太过火可是会让人感到厌烦喔。"

  "事实如此嘛,又不是我自愿吹嘘来的。我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呢。不,可能是千年才出一个的天才也说不一定呢。"

  奈吉尔深深叹了一口气,望向杰弗瑞。

  "我们非得和这个讨人厌的男人一起长途旅行不可吗?"

  "忍忍吧。"

  杰弗瑞无奈的微笑以对,用只有奈吉尔能听见的音量低喃。夹在只要一接近或接触就会闹得不可开交的这两个人之间,这趟长途旅行对自己而言才是真正的灾难。

  "一切都是为了夺回海斗。只要海斗能够回来,不管想怎么做都随便你。"

  6

  马车和船不同,一路上的摇晃与颠簸都更加激烈,而且从不间断。在缺少避震器的情况下,从车轮传来的振动直接传到座位上。除了双脚和屁股之外,连内脏也为之麻痹,实在是太疲累了。若不是维森特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海斗大概会受不了而尖声咆哮吧。

  不管要把我带到哪里都无所谓了……真想快点到达目的地……)

  在这个年代,附有车蓬或箱型的马车似乎还不普及。维森特所雇用的马车,就海斗看来还比较像是用来承载收成小麦的载货车。没有半点遮蔽的夏季艳阳毫不留情的照射在海斗所披的黑色帽兜上,这几乎令他晕眩。当疲累的一天结束后,就会在不知名的贫瘠村庄随便找间旅社,才躺上麦杆铺成的睡床,根本什么也无法思考,一闭上眼就贪眠的立刻沉入了梦乡。其实本该把堆积在心里的事一件件拿出来自我检讨才行呀。

  "你也差不多该喝点水了吧。"

  车轮发出的行进声音实在太刺耳,就算说话对方也听不太清楚,所以海斗始终保持沉默,还好有维森特会不时把名为"保冷瓶"的水壶递到他面前。才刚离开里斯本没多久,海斗就出现了轻微的脱水症状,拖着沉重的身体,勉强忍住想呕吐的不适,海斗仍坚持向维森特说明适时补充水份的重要性。从那件事之后,就算没有主动要求,认真的维森特也会时常拿着水壶要海斗喝水。

  "……唔……"

  保冷瓶是由烧陶所制成的壶,在气化原理下让水不易变得温热。前不久在树荫底下停车休息时,从一旁的小河所汲来的清水现在仍保持着冰凉,顺着海斗的喉咙缓缓咽下。

  (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啊……)

  将保冷瓶的瓶面贴在额际,海斗轻叹了一声。

  "还在发烧吗?"

  看到海斗的动作,维森特大喊道。他并不是在生气,而是若不大声喊,声音就无法传进海斗耳里的关系。

  连想回应维森特大叫的力气都没有,海斗只能摇摇头当作回应。事实上,连海斗自己也搞不清楚是还没有退烧、还是曝晒在灼热的太阳底下,让身上的僧袍吸收了太多热气而导致体温升高。沿途可见的火红太阳,或许就是让自己神智不清的罪魁祸首吧。

  "吃下这个……"

  把保冷瓶交还后,维森特拿出一颗橘黄色的块状砂糖递到又开始恍神的海斗嘴边。虽然完全提不起食欲,但受到掠过鼻前的清爽香气所诱惑,海斗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嘴。维森特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将砂糖塞进海斗嘴中,平时可能是会让人全身发抖的过度甜腻,但对疲累的身体而言却是恰到好处。

  "还要再吃一块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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