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斗,又该循哪条路才能平安离开西班牙的土地,非得顾虑不可的事实在是多到不胜枚举啊。"
杰弗瑞点点头。
"再加上我们的时间实在不多了。阁下的间谍现在在哪里活动呢?"
"在里斯本,我派他去注意山塔?克鲁兹侯爵的动向。"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是个出生于荷兰的男人,通称为'蛇',正如他的名字一样,那个男人总是能静静地偷偷潜入每个地方。"
杰弗瑞不禁蹙起眉头。
"这名字也让人联想到狡猾呢,不过和他的职业倒挺适合的……出生于荷兰,那表示他是个新教徒啰?"
"本人虽然这么说,但就我看来,他所信仰的应该是钱才对。当向他提起要救出海斗需要协助的时候,你就等着被他索求莫大的金额吧。"
"如果他真有那种能力,不管得花上多少钱,我都不会在乎的。"
杰弗瑞果断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那就等我一个月。"
"需要等上一个月吗?"
杰弗瑞体内焦躁的情绪再度被挑起。
"如果这段期间内,陛下下达了许可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点用不着担心。既是关系到人命,陛下也会比平时更加优柔寡断。当初在判决苏格兰的玛丽女王死刑之前,陛下也考虑了好几年啊。海斗如此受陛下喜爱,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决定了他的生死吧。"
德瑞克说的没错。不管是使用海路或陆路与里斯本取得连系,都得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对现在的杰弗瑞而言,等上一个月就等于是接受了整整一个月的拷问刑求般难受,可是当下也只能咬着牙撑过这难挨的日子……
"在得到回应之前,无法成眠的夜晚应该会持续下去吧。"
"我会利用共同训练让你累到失神,用不着担心失眠的问题。"
一听到杰弗瑞克制不住所吐出的软弱心声,德瑞克接着说:
"除了救出海斗,你还背负着保卫英格兰的重大义务,这一点你可千万别忘记了。"
"是的。"
"好了,你走吧。"
恭敬的行了一礼,背过身去后,德瑞克的声音又再次从身后传来。
"比起救援,暗杀的方式要来得简单多了,这件事你最好放在心里面。和你不同,华星汉阁下没必要亲自远赴西班牙。只要找出海斗被收容在哪座城里的监牢,再买通看管牢狱的狱卒,把毒药混入食物中是再简单不过了。"
杰弗瑞头也不回地回话道:
"我知道这是场跟时间赛跑的比赛。只能打从心底祈祷阁下优秀的间谍能抢先在秘书长官的间谍之前,找出海斗的所在之处。"
德瑞克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他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吧。
行往普利茅斯的航海相当顺利。为了展示训练的成果,以编队的阵形入港的多数船只正接受聚集在码头上市民们热烈的欢呼。
待在依序准备上岸的小艇上,杰弗瑞若有所感的开口道:
"这股欢欣鼓舞的气氛,仿佛我们已经赢得胜利似的。"
奈吉尔也从鼻子呼出一气。
"大家都太急了。"
"哎,气势高昂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杰弗瑞随口应了一句,视线又再转往岸边。只要一有时间,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一件事。不晓得里斯本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是不是已经知道海斗在什么地方了。
(海斗,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在梦里见面该有多好,但我却从来没有梦到你呀。)
如果不是在荣誉号上,至少也希望你能在码头边等着我……如此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在杰弗瑞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逐渐成型。一手抱着满脸不悦的小黑,另一只手正努力挥动着对自己露出灿笑的海斗身影……
"唉……"
但实际倒映在自己眼中的,却是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杰弗瑞的嘴角装饰性的扬起一抹苦笑,那有着一头鲜艳红发的少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不管经过了多久,难以习惯的寂寥又再度侵袭自己,杰弗瑞只能压抑着痛苦咬紧嘴唇。胸口好痛,痛得让杰弗瑞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如此难以忍受的揪心之痛。
"那家伙……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就在这时候,身旁的奈吉尔不知为何发出了焦躁的不悦声音。
"那家伙?谁啊?"
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杰弗瑞也被挑起了兴趣,视线跟着往港口的方向张望。没一会儿,就在与人群相隔一段距离的不远处,发现一个头戴华丽羽毛帽的男子。覆住白皙前额的深褐色发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