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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放心吧。我们从事这种工作,早就习惯保守秘密了。除了我之外,阁下应该也没有对其他人提过关于这个少年的事。"
"那他呢?"
目光凝向终于赶上来的坊恩,维森特毫不掩饰苦涩的开口问道:
"如果要我跟他同时为阁下进行翻译的工作,那他也会知道海斗的真面目不是吗。"
"这点您也不用担心。在我的命令下,坊恩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就算要他以性命起誓都无所谓。"
自信满满的说法,让维森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向坊恩。
"为什么你这么有自信呢?"
劳尔露出了深沉的微笑答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现在也只能请您相信我,更重要的是,不能让阁下再继续枯等下去了。"
他走近最靠近的一扇门,没有半点迟疑地将门板推开。
"到了,就是这里。"
注意到海斗突然仰起头望向自己,为了让他安心维森特扯开了淡淡的微笑。
'马上就会结束了。这段时间雷欧应该已经把我们的行李全部搬上马车,下午就能出发了。'
海斗轻轻点了点头,又躲进了维森特的身后。
'阁下不喜欢软弱的家伙,要抬头挺胸。'
维森特拉住海斗,将手掌抵在他的腰上。
'我就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
海斗再次颔首,在维森特的敦促下踏出脚步。
待两个人走进房间后,劳尔和坊恩也跟在身后。
房门阖上的声音在身后静静响起,维森特随即挺直了背脊,连脸上表情都为之一凛。是因为能再次见到尊敬的山塔?克鲁兹侯爵而感到开心吧。希望离开这栋宅邸时,也能抱着同样的心情。
"阁下,曼多沙大人和那名少年已经为您带到了。"劳尔走向在锦帐底下的睡床边,静静开口道。
"把锦帐……拉起来吧。"
干咳了好一会儿后,床上才传出沙哑的声音。劳尔将看似厚重的锦帐往左右两边拉开卷起,躺在灰色毛毯底下的山塔?克鲁兹侯爵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请到这里来,阁下没办法大声的说话。"
劳尔招了招手,示意维森特和海斗站到床边来。
(怎么会如此悲惨……)
维森特拼命压抑着心中的动摇情感。之前会面时,确实感觉到侯爵的老态,但那时的他并不像现在这样衰弱啊。岁月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刻画出年老的痕迹,连两颊的颊肉都已经失去弹性往下垂落了,裹在毛毯底下的身躯也像枯木般瘦弱衰竭。唯一能让维森特认出不负侯爵之名的,只有蕴含在那双灰色瞳眸中的锐利目光。
"曼多沙,看来你已成功完成任务了呀。"
山塔?克鲁兹侯爵抬起视线,对着维森特微微一笑。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能办到的。"
维森特连忙低下头。
"不敢当。"
"在你身边的,就是从吉潘古……日本国来的少年吧。"
"是的。"
"把头巾拿下来。"
全身僵直的海斗看到维森特对自己点了点头后,才缓缓拉下几乎遮覆住半张脸的头巾。一见到失去头巾的遮掩,长至肩颈的艳丽红发时,侯爵不由得瞠大了双眼。
"我是听说过他有一头红发……没想到竟像火焰般绯红啊。之前听闻日本人多半是黑发,看来传言并不真实哪。"
"不,海斗的发色是染发所致。"
"为了什么?"
"只是单纯想追求流行吧,就跟英格兰女王经常戴上不同颜色的假发一样。"
侯爵抬高了犹如皮包骨般的手,对海斗招了招。
"靠过来一点,让我看看我的死神长得是怎生的模样。"
海斗转过头瞥了维森特一眼。
'过去吧,不会有事的。'
侯爵不愿错过任何一点细节般地,执拗的观察着海斗的脸孔。
"看起来还很青涩啊……你几岁了?"
维森特代替海斗回答。
"已经十五岁了。"
"已经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年纪了呀……坊恩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