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紧张。扰乱维森特情绪的理由,应该就在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之中吧。
(遇到这种事还真是麻烦哪。)
复杂的对话内容中,还夹带了不少搞不懂意思的单字。组织前后的对话大概可以猜得出是什么意思,但其中还是有些暧昧不清的地方,这令海斗无法不感到不安。
(等稳定下来后,还是拜托维森特多教我一点西班牙语吧。)
海斗偷偷下定了决心。反正在杰弗瑞到来之前,也没什么其它的事好做嘛,若每天都只是混吃等死的话,我肯定会受不了的。再加上如果听不懂敌人的语言,很可能会陷入更加不利的状况,一定得想办法避免这种事发生才行。
'阁下的召唤是有什么要事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立刻出发,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我呢……'
看得出维森特还想拒绝,劳尔于是回道:
'陛下是如此慈悲又德高望重,只稍微延迟几个小时,相信他是不会怪罪的。倒是可怜的侯爵阁下,现在正躺在病床上等着您的到来呢。'
'病床?'
维森特脸色一变,克制不住地往前一步。
'阁下还好吗?'
'虽还不至于造成旗下的士气低落,现在却也缠绵病榻无法起身。阁下也说了,若是错失了这一次的机会,或许就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面了。'
'是吗……'
维森特咬紧下唇。都已经说成这样了,他也没办法拒绝吧。
'我知道了,那就请你带路吧。'
劳尔微一颔首,视线从维森特移到海斗身上。
'将这名少年也一起带着吧。'
'海斗也要一起去吗?'
'是的,阁下好像有些事想问问他。'
惧于劳尔略嫌执拗的凝视,海斗下意识地靠向维森特身边。
(我有不好的预感……)
劳尔的态度从容稳重,并不像艾斯古巴神父那样对自己充满憎恶,却也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出善意。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对珍奇的"东西"产生兴趣的态度吧。他的眼神就像出自于有趣而残忍折断昆虫翅膀的小孩子一样,笼罩在那露骨的视线底下,海斗忍不住全身发颤。
'我已经准备好马车了,这边请。'
劳尔优雅的转身,也对一旁的坊恩开口。
'你也一起过来吧。'
坊恩看似无奈的耸了耸肩,但还是相当顺从。不过——
(啊……)
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海斗不禁愕然。因为看见坊恩右侧的脖颈上有块受到烧灼的印记。离烙印应该经过一段时日了吧,早已愈合而不太容易辨认的印记是两个罗马字母。就算是在西班牙,会遭到这种烙印惩罚的,应该也是犯罪的人吧——那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呢。伤害、窃盗、亦或是诈欺罪?总而言之,他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应该不是什么太严重的大事吧。
(不过也有什么都没做,却受到处罚的案例啊。)
海斗的视线不经意地望向烙印在自己右掌上的"T"字。杰弗瑞、还有奈吉尔手上都有相同的印记。那是在英格兰实行圣职这特权藉以减轻罪行的印记——但是对三个人而言,这个"T"字却是一辈子生死与共的誓约之证。
(没错,虽然遗失了锁柜的钥匙,但我还有这个烙印啊。)
海斗握紧拳头抵在唇边。我深爱的杰弗瑞、最最喜欢的奈吉尔,分隔遥远的只有肉体罢了,我的灵魂永远都在你们两人身边。谁都无法左右我的思绪,我也绝不允许他人来破坏。
"手怎么了吗?"
维森特的询问,换来海斗的摇头。
"那我们走吧。"催促着海斗迈开步伐,维森特压低声音轻声说:"拜托你,绝对不要再从我身边离开半步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危及到你的性命啊。"
海斗仰起头来望向维森特。
"怎么了吗?山塔?克鲁兹侯爵他不是……"
"只怕有个万一。可能是被预言了即将死亡的关系,侯爵对你的能力抱有相当的戒心。明知道陛下已经下令要将你带回西班牙,他仍执意要取你的性命哪。"
海斗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被抽干。
"取、取我的性命是指……要杀了我吗?"
"在我最后一次谒见他时,侯爵是这么想的。"
"侯爵是那种动不动就改变想法的人吗?"
"不是。"
"那他现在不也正处心积虑的想杀掉我吗!"
"但他也难以下手啊。在你踏上西班牙的土地后,如果遭到杀害,就是违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