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那捷尔挺起了胸膛道。
“就好像能做成葡萄的葡萄一样,有利益就要榨干净才行。这是我的信条。话虽然这么说,我也不是不能体会你体谅部下的心情。如果无论如何都想喝的话,登陆之后新鲜的淡啤酒要多少有多少……”
杰夫利耸了耸肩。
“已经迟了。”
“什么迟了?”
“桶已经空了。我给每个人都配给了一杯。”
“咳……!”
那捷尔被口中含的葡萄酒呛到,开始了盛大的咳嗽。
“喂喂喂,你没关系吧?”
“没……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
“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吗?”
“可恶……你……你不要……再管我的事!”
啪地打掉抚着自己脊背的手,调整了一下呼吸,那捷尔以连温暖的地中海都会立时冻结的眼光看向杰夫利。
“‘每任配给一杯’包括所有在站岗的人吗?”
“……多半吧。”
“什么?什么叫‘多半’?不是你下的命令吗!”
杰夫利没底气地微笑一下。
“因为不是我分配的。所以谁喝了谁没喝我不太清楚。”
“你居然,敢……!”
这种笨拙的借口让那捷尔顿时爆发了。
“你才需要让圣法兰西斯从头教养过来!居然让他们在工作时喝酒!”
“虽然是这样,可是……”
杰夫利抬起眼睛来瞧着他。
“只是一杯而已嘛?”
“不顾是一杯还是一口,不行的东西就是不行!”
那捷尔把杯子的底重重地墩在船舷上,结果葡萄酒大部分都泼洒了出来,不过本人似乎没有发觉到的样子。这对杰夫利来说是一种走运。如果他发现了,又要因为可惜而加倍不高兴了。
“只要有一次在工作里喝了酒得到原谅,以后就会期待能再次喝到,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偷喝了。你觉得这种家伙会好好干活吗?”
“不……”
“人向上走是需要极大的努力的,可是堕落就只是一瞬间的事。你想让圣法兰西斯交给你的水手之魂腐烂掉吗?你这样还有脸去见给了你那么多恩义的阁下吗?”
真是正确得无以伦比的大道理,举双手投降。
“正如你说的,是我太浅薄了。”
“比你自己想象的还浅薄。”
瞪着杰夫利,那捷尔辛辣地说道。
“你很重视水手,和那些贪婪的船长不一样。你不会压榨他们,不会让他们做必要以上的事情。这很公平,我也很尊敬你这一点,也很喜欢你和水手们一起饮酒喧闹的那份平易近人。可是,无论怎么亲密,也不能混淆彼此的立场。珍惜部下没什么可说地,但绝对不能纵容他们。不注意就是事故的根源。就算是一杯酒,也可能成为越过边缘的致命的一步。要培养出一个称职的水手需要很长的时间,我可不想因为一点无聊的小事就失去他们。”
杰夫利点头,带着诚意地说道:
“抱歉。在锻炼他们之前,我会先改正自己松弛的意识。”
“真饿?”
那捷尔端正的面孔上浮现出的怀疑神色还没有消失。
“你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不遵守纪律规则?为什么你就是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被我训了你也知道反省,可是为什么马上又犯?是不是因为你讨厌不管做了什么都会对你唠唠叨氘的我?”
“怎么会!”
杰夫利立刻否定,燃后开始仔细地考虑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无视规范呢。因为至今为止都没有被深入追究过,被这么一问,还真是难以回答。
“该说是没被惩罚够呢……还是记不住教训呢……”
杰夫利难以启齿地哼哼着,那捷尔也表情苦涩地点头。
“的确你是很快就会忘掉自己不想记的事情的人。但是,别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可是很难忘掉的对不对?”
“是啊。”
“你是最讨厌不高兴的事情的人,所以也该很讨厌被我发脾气才对。那为什么这个你就记不住?”
杰夫利歪着脑袋。那捷尔说得对,的确被别人训斥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但杰夫利并不把那捷尔当成“他人”来看。从少年时代想起来,就从来没有对他的训斥觉得不快或者怀恨在心过。那么也就是说……
“不讨厌。”
那捷尔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
杰夫利直视着好朋友。
“我喜欢被你发脾气。”
听到者句话,那捷尔的肩膀顿时垂落了下情上达。
“是吗……看来,我觉得到今天为止,我比谁都更理解你是个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