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般进来,这最宽敞的客房也显得有些狭窄了。
(早知道杰夫利会为我买一副,我就不用带我的来了。)
海斗一边想着,一边检查每一把锁。看来没有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敢对以勇猛果敢著称的“克罗利娅号”船长的东西动手,每个箱子都封的好好的。
“把钥匙给你。”
说着杰夫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要是扔给海斗。
“顺便把我的也打开。”
“遵命,先生!”
在海斗挨个把锁打开的时候,杰夫利走到暖炉前,想用手中的蜡烛点燃引火木条把炉子点着。可能因为一直放着没人管的缘故,湿湿的小树枝即使拿到蜡烛上烧也只是冒烟,根本点不着。
“准备这玩意的家伙会受诅咒。不,我要诅咒他!”
杰夫利拼命地吹着气,却被飘起的烟雾呛得直咳嗽,骂了一阵子,终于算是点着了树枝,杰夫利叫道:
“如果柴禾再是湿的话,那我就一定把他咒死!”
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威胁,暖炉里堆积的柴禾顺利燃烧起来,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这下号了,凯特,过来暖和一下。”
“恩。”
多套了一件外套后,海斗觉得肩膀那里有些不好活动了。再加上衣领上繁多的布料把脖子都盖住了,看起来很是难看。虽然非常明确地知道这一点,但濒临危机的人类还管他什么好
看不好看?屈服于寒冷的海斗这样说服自己以后,像乌龟似的缩起脑袋靠近暖炉。令人舒服的温暖马上包围了凉透的身体。海斗喜欢树脂那劈劈啪啪炸裂的声音,但是,当他把手伸向闪烁着红色的火焰时……
“疼!……好疼!”
血液循环不畅的指尖突然一阵抽痛。
“真是玻璃一般的手指啊,注意别靠近火焰给烤裂了啊。”
杰夫利对突然惨叫出来的海斗笑了笑后,接着就去换衣服了。没多一会儿就回来的他,身上穿着刚才准备好的衬衣和裤子——这种时髦的打扮,让海斗深刻地认识到,杰夫利这个人即使被流放到北极,也绝对不能允许自己打扮得不像样子。
“把这个还你。”
说着杰夫利把带来的东西递给海斗。
“由托马森医生包管着,就一直放在他那的。”
海斗瞠目结舌地看着塞到手中的东西,是钱包。慌忙确认里面后,海斗发现那张照片还完好无损,站在海斗身旁的是令人眩目的和哉。看着并非脑海中浮现的渺茫幻想,而是确确实实拍摄下来的照片时,海斗突然觉得喉咙涌进一股热热的东西。
“太、太好了,醒过来之后它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丢到哪里去了……”
杰夫利的手掌抚上海斗的脸颊。
“我本来也想过不还给你。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又下不了决心。”
海斗忍住眼泪眨眨眼睛。
“为什么?”
“看到从ZIPANGU带来的东西,说不定会勾起你的思乡病。我不喜欢看到你的心离我远去。”
也就是说,杰夫利对自己不会离开有了绝对的自信,才决定还回来的吧。海斗注视着露出一副后悔表情的杰夫利。
海斗接受了钱包,就代表回应他的信任,下定决心留在这个世界了。
(不可能再回去……和哉那里了。)
那简直像把身体剖开一样痛苦。但是,爱着杰夫利的现在,即使只是想想要和他分别,胸口就好像要被压碎了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和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原来的世界。不过,就算知道了我恐怕也不会回去了。得出了这个结论后,海斗紧紧地攥住了照片和钱包,选择了让过去成为回忆。
(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这么任性。)
置和哉于不顾的罪恶感,大概一辈子都不能从海斗的心里消失了。曾经有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人,那绝对时忘不掉的。没错,即使在幸福的最顶峰也一样。
“谢谢你把它还给我,这张照片对我意义重大。”
海斗把照片放回钱包,装进裤子的隐兜里。
“和你一起拍照的少年就是‘KAZUYA’吗?”
杰夫利问道。
“你还记得他?”
“你说的话,我全都很用心的听着哦。”
杰夫利微笑着。
“那时候你提起他,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说想再见到他。”
海斗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后,非常慎重地解释道:
“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好友。”
“我知道,我并不是吃醋。我想说的是,如果他知道你不再回去的话,一定会很伤心吧。他还不知道田中的船被海盗袭击,也不知道你已经不再西班牙而是来到英格兰了,你也不想让他那么痛苦吧?所以,等这次战争结束后,我就带你去ZIPANGU。之前我也说过,我是认真的”
杰夫利竟然会了解自己到如此程度,虽然不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