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高兴高兴。自从上了陆地就很少能见到你,他很遗憾的。”
从两人的对话里,能听出来这个叫乔的厨师也是“克罗利娅号”出身的样子。多半是因为受了伤或者上了年纪而下船的吧。
(说不定能听到杰夫利的故事呢,我来这里之前的事情……)
但是,杰夫利接下来的话却背叛了海斗的期待。
“虽然乔的饭菜让我很是动心,也很感谢你的亲切,可是这一回还是容我谢绝吧。”
那捷尔灰蓝色的眼睛睁大了。
“为什么?”
“不想让你操心。”
杰夫利抱住海斗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我们去‘白鹿旅店’,那里的老板娘嘴巴很牢靠。”
那捷尔一开始好像要反驳什么,但中途放弃了。因为杰夫利的口吻很是强烈,强烈到不许这样做的地步。
“是吗……”
“今天晚上再不好好睡一觉身体就受不了了。明天再把店包下来开再会的宴会吧。跟路法斯说,让大家都集中起来,好好地喝一顿吧。”
“明白了。”
“再见。”
留下冷淡的一句话,杰夫利就走了出去,这样一来,被他抱着肩膀的海斗也不能不走了起来。
“明天再见,那捷尔。”
海斗扭过头来,大声地叫。但是,被一个人孤零零地剩在埠头的那捷尔只是向这边看一眼,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
(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那捷尔为这个突然的分别而迷惑着,这点海斗也是一样。
“你们可是不分彼此的朋友啊?那为什么不去那捷尔家?”
为了跟上杰夫利的步伐而一溜小跑着,海斗一边问。
“因为在那家伙家里不能抱你的啊。”
杰夫利生气似地说着。
“那捷尔想着你……是啊,像弟弟一样珍重你。所以如果知道你和我有了床第之事的话,心情一定不会好的。他和路法斯一样,信仰很深。”
海斗咬紧了嘴唇。正像杰夫利说的。在基督教教义中同性爱是要下地狱的罪恶。对虔诚的基督徒那捷尔来说,毕竟是无法接受的行为。不管他对杰夫利和自己抱着怎样的好意,也是一样的。
“不管是他那里也好,白鹿旅店也好,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有好心情的吧?”
海斗以沉重的声音说,杰夫利抱住他肩膀的手臂贯注了几分力量。
“多半是这样吧。但是那捷尔很成熟。只要没有看到现场,他就可以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你的态度和平时一样没有改变的话,他就一定会那样做的。”
“我……没有自信……装做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海斗求救似地仰望着杰夫利的侧脸。
“呐,就不能什么也不做吗?就像现在这样也……”
杰夫利以平静的、和之前一样确定的口吻打断了海斗的话。
“那样我无法忍耐。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杰夫利……”
“你不要对我说你的心意又改变了。只这一句话,你就可以把我的心撕成碎片。”
那僵硬的下颚线条,显示着这是发自真心的话。海斗低下眼睛,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身体给杰夫利,这是已经约好了的事情了。即使不明说出口,双方也知道那一天就在回到普利茅斯的时候。
(我不想让那捷尔难受。可是也不能再折磨杰夫利下去了。)
是的,他已经等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对于健康而精力充沛的杰夫利来说,只是看守着海斗的日子一定是很辛苦很难以忍耐的。即使是对性的欲望很淡薄的海斗,也能够理解这一点。所以不能再做出让杰夫利焦躁的事情来。海斗喜欢他,被他触摸也是自己的希望。
(那捷尔,对不起,让你觉得难受。可是,我真的喜欢杰夫利。)
海斗在胸中叹息着,再次仰头看向杰夫利。
“心情没有改变,但是……”
杰夫利迅速地向海斗回过头去。
“但是?”
“到旅店的话,我想先洗个澡。”
那鲜蓝色的眼睛更带上了一层热量。
“打上泡沫的?”
“对。”
“还要擦薰衣草香油?”
“嗯。”
“我来给你擦怎么样?”
想象一下把香油擦到皮肤上的情景,海斗就红了脸。
看到他的反应的杰夫利吊起了唇角。
“好啊,随你喜欢泡吧。我可以给你端热水到所有柴禾都烧光哟。”
海斗所在的世界中被称为“观览塔”的旧市街,在这个世界,如今的普利茅斯中是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