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沙白没有去看清单里的内容,把它当做扇子一样轻轻地摇著。
“听说你乘坐的克巴姆卿的船,在圣多维奇港附近触礁了是吧。”
“是的。不幸中的大幸,是在那群狼一样贪婪的强盗们来打劫遇难船之前,我就在克巴姆卿的部下救助下一起逃走了,只有行李被夺走了而已。”
“那只船呢?”
“随海浪漂走……被礁石撞破的部分进了海水,随著满潮到来很快就沉没了。想起那个时候的恐怖来,现在腿还会颤抖。”
海斗和杰夫利他们对看一眼,这位使者脸色会如此之差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的不幸真是令人同情。归国的时候请乘我的船走吧。我国的水手很优秀,一定会把你平安无事地送回法国的。”
“对陛下您无比的好意,谨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伊莉沙白点点头,然后改变了话题。
“说起来,我想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与你会面吧。”
使者笑微了。
“能够被您记住是我最大的光荣。”
“你的名字是阿尔德维奇吧……”
“是我。我是陛下的忠仆,贝尔南。阿尔德维奇。在如今已经亡故的奥尔良公爵向陛下求婚之际,我是同行人的一员。”
“啊……是这样吗。”
伊莉沙白的手停住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温柔的公爵,我可爱的小青蛙如今在天国一定很幸福吧……那位阁下的去世真的让我很难过。当时我哭得眼睛都要融化了啊。”
阿尔德婎奇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
“如此相亲相爱的双方却无法举行婚礼,如今想来也是非常遗憾的事情。但是,令两个伟大的国家结合的牛段也并不是只有华烛之宴而已。请问您过目我家主人的亲笔信了吗?”
“请你陈述吧,熟知风雅的法国国王信上直接的言语只有这一句而已。”
“实在很惶恐。如果另有机会的话,我家主人也会像斯宾塞大人一样书写下歌颂陛下美丽的诗篇的。但是毕竟事态紧急,请您见谅。”
“哦?”
“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您摒退左右吗?”
伊莉沙白把礼品清单递给了身边伺候的女官长。
“布兰切,这个收好。”
“是。”
“罗利,把众人都带出去。你就在私室外面等待吧。”
‘遵命,陛下。”
护卫队长带著女官们走出了房间。
相信如今只有自己和伊莉沙白两人独处的阿尔德维奇正式开了口。
“也许陛下您已经从沃尔辛厄姆阁下那里听到了。吉斯公爵煽动巴黎的市民,虎视眈眈地盯著王位。如今能与公爵对抗的人物只有那瓦尔王而已。而为了打倒多数派的郎利,还有率领著天主教徒联盟的吉斯公爵,增加兵力的事情逼在眉睫。可是这样一来,那瓦尔王的经费不足问题就更加深刻他了。于是,我的主人便想到‘同样身为新教徒的同伴,能否请求慈悲的女王陛下资助那瓦尔王呢’。”
伊莉沙白以鼻音哼了一声。
“亨利。德。波旁殿下是法国国王的姻弟。比起依赖他人来,还是自己出手襄助比较好吧?”
阿尔德维奇面上浮起微微的苦笑。
“正是因为事态所逼不能如此。法国国王协助那瓦尔王的话,就等于公然与天主教徒联盟为敌了。”
“到现在还顾虑这些吗……!”
伊莉沙白坐在宝座上踢了一脚地板。
“肮脏的事情就交给可恶的胡格诺和英格兰的国教徒,自己在华丽的卢浮宫里和宠臣们嬉戏。这是多么方便的事情啊,真是令人不敢奉陪!”
“陛下……”
向著要重新寻找言辞的阿尔德维奇,伊莉沙白像赶狗一样挥著手。
“赶快回去告诉你那厚颜的主人。要实现陛下的愿望一个衣箱可不够,而且我也不会把钱花在没有回报的事情上。”
“请您稍等一下,陛下!”
阿尔德维奇尖锐的声音,把要站起身来的伊莉沙白又钉回了椅子上。”
“我们准备了相应的回报。”
伊莉沙白很厌倦似地靠在椅子背上问道:
“是什么?”
“安全的保证。恐怕,英格兰和西班牙之间的战争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态了吧。”
“这可很难说。”
“请您不要这样说。菲利普二世为了防备长期作战,要求同样是天主教国家的法兰西提供舰队炮弹和食品的补给。”
伊莉沙白的手紧握住了座椅的扶手。
“那么亨利陛下的回覆是?”
“不,对方提出要求的人是吉斯公爵。西班牙与法兰西长年来都处于敌对状态,这女王陛下也应该门白。狡诈的菲利普会接近吉斯公爵,正是为了削弱我王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