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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斗对自己这样说着。吹过的风也像在说着“振作起来”一样打着自己濡湿的脸颊。海斗用衬衫的袖子按在脸上,擦掉眼泪,伸开挛缩的手指再次向樯楼攀缘起来。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
终于接近了樯楼口的海斗,把手搭上了边缘,用尽最后的力量钻进了那个洞里。然后,他抓住系在桅杆上的横静索,看着那成问题的绳索。
(赶上了。)
火马上就要烧到这里了,但是还没有烧到其他的绳索或者帆上。海斗拿出夹在腰上的手斧,砍在后支索上。强韧的绳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砍断的,砍了好几次,纤维才开始断裂,随着砍割越来越细。然后,在乘上前方扑来的波浪向天倾斜的船尾再次恢复水平的瞬间,便发出啪的声音彻底断开了。就像喷着火的龙一样在空中蜿蜒着,随即便被后方的风吹着,向南桑切号降下去。
(求你了!千万别溅起火来啊……!)
海斗拼命地祈祷着,看向遥远下方的甲板。他看到阿尔德维奇给那条烧成了黑色的绳子喷上了水。而且他已经像说过的那样喷好了水,帆和甲板上都没有火焰。海斗的战斗胜利了。
“太……太好了……”
心一放下来,海斗就瘫软地坐在了樯楼上。但是这个瞬间,转了舵的南桑切号大大地倾斜了。
“咿——”
慌忙扑过去抱住了桅杆的海斗,面对上了波涛
汹涌的海面,他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刚才因为达成了责任松缓下来的心顿时又充满了恐惧。
“救我!杰夫利!那捷尔!”
海斗紧紧地闭住了眼睛叫着。
“救我下来啊!”
说“我马上就去”的杰夫利上到樯楼来,是海斗以必死的信念抱着桅杆抱了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干得好,凯特!”
不是从升降口,而是从外侧上到樯楼来的杰夫利以满面的笑容夸奖他。但是海斗已经没有对他回以笑容的力气了。抓着前后左右摇晃的桅杆,为了不被甩出船去而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现在已经完全筋疲力尽了。
“没关系吧?”
杰夫利抱住了喘着气的海斗。
“你忍住了恐惧爬了上来,说明你要做的时候就能做嘛。”
海斗放开桅杆,代替似地回抱住了杰夫利。
“已经……不行了……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
“笨蛋。第二次就会轻松多了。然后就会觉得爬桅杆好有趣好有趣,再也没有更有趣的了,最后说不定就会像尤安一样根本不想下来了呢。”
“不可能……”
“啊,总之先不管将来的事情,到下面再考虑吧。首先是站起来……喂,凯特,站起来啊。”
海斗的手指勒紧了杰夫利的后背。
“做不到。”
“老是说不就完了。也不能总是呆在这里啊。走!”
杰夫利抱着海斗,扶着桅杆站了起来,然后把海斗拖向升降口。但是海斗就是不钻那个口。
“手没有力气了。这次绝对会掉下去。来的时候就两次差点掉下去。你想杀了我吗?”
“当然不可能了。”
一个劲地叫着的海斗让杰夫利不由叹了口气。是觉得这样上去没个完了吧。他背向海斗让杰夫利不由叹了口气。是觉得这样下去没个完了吧。他背向海斗,微微弯下腰说道:“只有这次,我背你下去。听好了,真的只有这次啊。”
“嗯。”
得救了——海斗抚着胸口,迅速地爬上了杰夫利的背。
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不能从樯楼外侧翻下去了吧。杰夫利用了升降口。虽然要通过狭小的洞口很困难,但他迅速地抓住了绳梯,以刚才的海斗完全不能比的速度爬了下去。虽然以前就知道,但他看是有着超人一样能力的人。
“那是怎么回事?”
“受伤了吗?”
“是船舱侍者吧?做了没做过的工作,连腰都吓软了?”
“真是没用的家伙,又不是小娃娃了。”
“没办法啊。”
闲下来的水手们在甲板上看着情况,他们彼此谈论的声音也传到了海斗耳朵里来,和对海斗抱着好意的“克罗利娅号”的战友们不同,南桑切号的水手们是不会留情的。但他们说的都是事实,让海斗不只是羞愧还伤到了内心。辛苦地站在了樯楼上的欣喜和成就感也一发萎缩了下去。
是以皮肤感到了海培的意气消沉吧,杰夫利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在意,以第一次做来说,做得已经很好了。”
“……真的吗?”
“是啊。那些家伙的话,第一次爬绳梯的时候一定也都是惨白着一张脸。人类都是很容易忘掉过去的生物。没问题。你才不是没用,如果不是有你的话,这艘船说不定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所以你就塌塌实实地下去就好。”
“嗯。”
海斗点头。虽然不能说心情完全好转了,但杰夫利的话的确拯救了自己。
“好,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