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利吗?)
不是。扭过头去的海斗看到的——是站在曾经存在过后桅的地方的一个法国人,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
(他多半是珍妮维鞭芙号上的船舱侍者吧……)
海斗想象着少年的命运,面上不由罩上了一层阴云。就算是个孩子,也毫无疑问地是海盗的一员。杰夫利会怎么对待他呢。
(应该是不会杀死他的吧……他看起来也没有受伤的样子。这样一来,杰夫利他们应该会放过他,多半没关系的,不会杀了他。)
海斗对自己这样说着,继续观察下去。那可爱的少年的脸颊被煤烟染得一片漆黑,是烟幕弹炸开的时候他就在附近吧。然后,海斗注意到了同样漆黑如墨的少年的手边。
(那是……?)
细细的右腕似乎是抱着一个陶壶一样的东西。而他的左手则紧握着一根冒着烟的火绳。
(那个壶是我们扔过去的——没有爆炸的手投弹!)
海斗睁大了眼睛。要安心还太早了,战斗还在继续。
“杰夫利——!”
海斗用尽全力大叫。这样下去就坏了,不知道那颗手投弹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爆炸。如果是火药湿了的话,那么这次也不会爆炸的。但如果是扔的途中火绳熄灭了的话,这次就一定会爆炸了,然后“南桑切号”将陷入一片火海。
“来人,谁快来啊!可恶!大家全到那边去了吗……!”
见了海斗的狼狈,少年的脸上露出鄙薄的笑容,壶中的火绳咝咝地烧了上去。
“怎么了,凯特?”
为海斗的声音吃了一惊的阿尔德维奇冲了过来。
“是手投弹!”
海斗指着少年。
“火绳已经塞进去了……!”
阿尔德维奇迅捷地向自己的剑带伸出手去,拔出了短剑。虽然妨碍躺坐的长剑拿了下来,但这个人毕竟是讨厌不佩剑的。
“要怎么做?”
阿尔德维奇没有回答海斗的问题。不用说也知道,他要在少年扔炸弹之前杀掉他。想象着少年单薄的胸口上插着短剑,嘴角流着鲜血死去的样子,海斗难以忍耐地叫:“请不要杀了他!手!刺他的手!”
阿尔德维奇沉默地一手按在船舷上,安定着自己的身体。当他要投出短剑的时候,少年却突然地冲到了前方来,他想打乱敌人的阵脚。但是他面对的敌人阿尔德维奇毕竟是经过百战磨练的剑士,他冷静地重新瞄准,迅捷地一抖手腕。一道银光以眼睛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划过大海,下一个瞬间,短剑就刺进了少年的肩头。
“啊——!”
少年发出惨叫,手中的壶掉了下来。
“不好!”
阿尔德维奇一把抱住呆呆地看着这副光景的海斗的身体,把他压倒在甲板上。就在这同时,珍妮维芙号上发生了爆炸。落下的冲击让火绳触到了火药。
“呀……”
海斗缩起了头。被爆炸炸飞的船舷的木片飞到了南桑切号上来。就在这时——
“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没有事?”
分开烟幕,那捷尔的身影飞了过来。他抱起阿尔德维奇,向被压在下面的海斗弯下身体。
“你振作一点,凯特!”
那捷尔转过趴在甲板上的海斗,让他仰过身体。
“……唔……”
是被压倒的时候受了擦伤吧。那捷尔的手指一碰到刺痛着的脸颊,海斗就皱起了眉头。
那捷尔一见慌忙收回了手。
“对不起,你疼吗?”
“没关系……阁下呢?”
“在这里。”
背靠着船舷的阿尔德维奇爬行一般地接近了海斗。
“抱歉我不点粗暴。但是如果你站着的话,说不定会被爆炸卷进去。至少会被碎片打到。”
那捷尔问:“是什么爆炸了?”
“没爆炸的手投弹。敌人捡了那个,试了试火药湿到什么程度吧。”
听完阿尔德维奇的说明,那捷尔看向珍妮维芙号。
“杰夫利在哪里?”
海斗缓缓地撑起身体。
“我想在船舱。手投弹在甲板上爆炸了,一定也波及到了下面。如果他们做了炮击准备的话,里面也会有火药……”
海斗把手放在为了扶自己而伸过来的那捷尔的手腕上。
“我没关系。比起这边来还是担心杰夫利吧,不去看看可不行!”
那捷尔也很担心的样子,他对海斗点了点头。
“首先先喊喊看看,如果有援助的必要就让特德过去。现在我在顾船,不能撤离职守。”
阿尔德维奇嘲讽地说:“你的职守?凯特和我叫那么大声你都没有听到吗?”
那捷尔的面孔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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