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的秘使 一卷全

的剑,开始爬上斜樯。

  “他们在叫什么?”

  那捷尔回答了杰夫利的问题:“他们恨着他的叔父。多半里面有很多犯了什么罪过,被拴在提督的桨帆船上的人吧。他们不要赎金,只要把他的脑袋送给他的叔父大人,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很深的仇恨呢。”

  杰夫利早有准备地点头,向着船尾叫道:“凯特,阿尔德维奇大人,快点回船长室去吧!”

  凯特回过头来,对杰夫利眨了眨一只眼睛。这是做得很好的暗号。的确猎物已经咬了钩,接着只剩钓起来了。杰夫利等两个回来,向着站在主桅樯楼上的男人叫:“投!”

  男人点头,把手中长长的火绳塞进了啤酒壶里。壶中冒出烟来,随着风飘着。是烟幕弹。浸了焦油的布块一见火,顿时咝咝地燃烧起来。一只手抓住横静索的男人大大地挥起另一只手,把烟幕弹向着敌船扔了过去。手投弹掉在正要向南桑切号跳过来的男人们中间炸开,其中的一个人身上着了火。

  “呀啊啊啊啊!”

  不走运的男人发出惨叫声滚倒在甲板上,把海盗们打进了恐惧的无底深渊。火焰烧到了帆和索具上,很快就把它们烧得落在甲板上。他们扑向船头的海水唧筒,拼命地按着柄。这时第二枚手投弹落了下来。男人像受惊的蜘蛛一样四散逃开,跳到主桅后面。然而——

  “可恶!”

  手投弹没有炸开。如果爆炸了的话,一定能把斜樯炸飞的,甚至说不定能把前桅都炸裂。但是现在没有为失败而懊悔的空暇了。船头绕了过来,风从左舷吹来。杰夫利压抑住不甘心的感觉,向后甲板跑去。

  “回转转帆桁!放下主帆!别磨蹭!”

  刚才还在后面的敌船现在已经在前面了。杰夫利从船头的台阶跳到下面的甲板上,向特德发出命令:“放倒他们的主桅。听我的命令就发射。你去做第二发的准备。”

  “是,船长。”

  杰夫利向船尾炮冲了过去。然后看着从那四角的炮口下划过的敌船。

  “还差一点……差一点点……”

  点火用的火绳在耳边发出咝咝的声音,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心焦的事情了,但杰夫利还是等待着。然后,等到了敌人的主桅转到正前方便叫道:“开火!”

  把火绳一把塞进火口后,杰夫利为了不让爆炸声震伤耳朵而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下一个瞬间,大炮发出咚的声音,大大地后退了。

  (怎么样了?)

  挥着手驱赶着火药的气味和冒出的白烟,杰夫利再次看向炮口的方向。打中了。但是是主桅前方的船舷。

  (太往下了。)

  杰夫利滑一样地移地向旁边的大炮。错身而过的速度很快,不赶紧瞄准可不行。

  “瞄准樯楼附近!开火!”

  这次命中了桅杆。看着被炮弹击碎,破破烂烂地掉下来的帆,杰夫利他们心中一阵痛快。

  “好啊!”

  “给你们厉害看看!法国混蛋!”

  但是不能到这里就满足。直到彻底粉碎对方的攻击,都必须无情地继续进攻下去。

  “特德,瞄准主桅。”

  “是!”

  第三发偏了。但是,四五发都命中了后桅杆,桅杆再也无法跟随已经被抛在船尾后的船只动作,从根部折断了。然后拖着它那犹如贵妇人们曳地的长裙一样的索具落入了海中,缓缓地随水流走了。

  “倒了!”

  “干得太漂亮了,船长!”

  炮手们无不欣喜雀跃。

  杰夫利只是抬了抬嘴角而已。敌船什么反击也没有做出来。不,应该说是无法做出反击了。现在已经完全擦身而过,失去炮击的机会了。

  “你们也做得很好。好,到上面去了。跳到混蛋青蛙的船上去!”

  炮手们一起以干劲十足的声音回应着杰夫利,向着升降口杀过去。

  “那捷尔,赌赢了哦。看来今天我运气很好呢。”

  回到后甲板上的杰夫利很开心地说着。但是慎重的那捷尔却与他有着不同的意见:“战斗还没结束呢。”

  “的确,还剩收拾战场哟。”

  那捷尔看向杰夫利。

  “小心一点。他们虽然已经基本失败,但还是有做出反击的可能。”

  杰夫利微笑了。那捷尔担心自己是比什么都让人高兴的事情。虽然也想像炮击的时候一样用双手塞住耳朵。

  “明白了。我会小心。那船就拜托你了。”

  那捷尔点头,然后命令操舵手:“转舵。”

  和上一次做了相反的回转后,南桑切号转头接近了只能漂浮在海上的敌船。这时候才看到船尾上写着文字。“珍妮维芙号”——很美丽的船名。

  (船速很快,是条好船。如果人手充足的话,真想把她护送回普利茅斯去啊。)

  站在船头,杰夫利这想着,确认着对方的损害。从被后桅砸得惨不忍睹的船尾看去,海盗们正在修补主桅,清理木片飞散的甲板,表情异常阴暗。

  (看起来相当意气消沉啊。)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