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被怀疑继承王位正当性的仇恨。那一位可以在人前宣称是‘伟大的亨利国王的女儿’,却从不宣称是‘被丈夫处刑了的安?波琳的女儿’,而且还装作母亲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她却没有发现,这样做反而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那捷尔叹了口气。
“或者是虽然注意到了,却无法不这么做吧。被别人攻击出生这种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人是无法冷静相对的。首先头脑会混乱,然后怒火就会对着侮蔑自己的人剧烈地喷发出来。要平息这种怒火是很难的。而且这是过于剧烈的经验,人很难把它忘记。”
那捷尔能够理解伊莉沙白女王的心情。他也曾经因为是私生子而受到屈辱的对待。明白这一点的杰夫利抱住了好朋友的肩膀。凯特也很担心地仰望着那捷尔。
“没关系。我已经克服了。”
那捷尔这样说着,面上泛起爽朗的笑容。
“我比陛下幸运得多。因为我能把找我茬的家伙一拳打飞出去,消解掉自己的火气啊。”
杰夫利和凯特都松了一口气,同时说道:
“生为男人还是好啊。”
“嗯,虽然也要腕力强劲才行。”
这个时候,杰夫利的视野边缘有个影子在动,他把视线转过去,只见把半个身体探到海上的阿尔德维奇正要从船舷上滑落出去。看起来是在呕吐的时候昏了过去的样子。
“……唔!”
杰夫利迅速地抓住了阿尔德维奇的裤子。看到这副光景,那捷尔也向着那浮在空中的脚腕跳了过去。然后,他们用了全身的力气,总算把那瘫软的身体拽了回来。
发出被扔在地上的小麦袋子一样的声音,阿尔德维奇横在了甲板上,凯特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太、太好了,他没掉下去……”
那捷尔撬开阿尔德维奇的嘴,看着里面。
“似乎不是呕吐物哽住了喉咙的样子。”
“多半是胸口用力地压在船舷上,喘不过气来了吧?”
杰夫利说着,拍了拍昏倒的男人的脸颊。
“阿尔德维奇大人!”
凯特也担心地说道:“是不是做人工呼吸比较好?”
杰夫利皱起了眉头,凯特的英语非常流利,可是偶尔会夹杂着不明意义的单词。
“那个人……什么什么的,是什么东西?”
凯特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就向阿尔德维奇的身体倒了过去。
杰夫利慌忙扑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开。
“可恶,这里就没有一个能好好站着的人了吗?”
凯特抬起脸来,发出抗议。
“我才不是昏过去!是要把气息吹给阿尔德维奇大人!”
杰夫利眯细了眼睛。
“嘴对嘴吗?”
“那当然了!”
“也就是说,是亲吻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在我眼前做出这种事情来,那捷尔,你来替他做。”
“为什么是我?”
那捷尔瞪圆了灰蓝色的眼睛。
“你来做不就好了!明明那么习惯和男人接吻的!”
“虽然是这样,可是我不要亲吻一个刚刚呕吐过的人。”
“我也不要啊!”
“你的慈悲心肠到哪里去了?”
“什么事情都有个界限!”
在他们像兴奋的乌鸦一样彼此对吼时,一个细细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失礼……我头很疼,能不能用小一点的声音说话……”
看起来,不用那个“人什么什么”出马了。杰夫利俯视着阿尔德维奇,对他报以一个微笑:“实在是很抱歉。因为担心您,不自觉就这么狼狈了。”
“我昏了过去吗……?”
“是的,如果不是我们拉住您,您差一点就要掉进海里了。”
“是吗,真是太感谢了……呜……”
阿尔德维奇吃力地抬起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
“再一次地表示抱歉,能不能拉我一把呢?身体用不上力气……”
他那走投无路的样子似乎是让那捷尔消失的慈悲心苏醒了。
“好,请您抓住我。”
那捷尔抱一样地扶起了阿尔德维奇的上半身,让他的背靠在空桶上。
“谢谢您。”
“不用谢。要不要来一点葡萄酒呢?”
“哪里的葡萄酒?”
“波尔多的。”
“那么就不客气了。”
“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拿来。”
目送着他走向船舱,杰夫利在想:“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