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真是糟到不能再糟啊。”
海斗也体验过那种痛苦,越来越同情阿尔德维奇了。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出门的时候还在一起的啊?”
“听了圣法兰西斯的话,为了买止吐的药到博尔斯亚特去了。
海斗睁大了眼睛。
“有这样的药吗?那给那捷尔也买些不就好了?”
杰夫利抬起了嘴角。
“原来买来试过。”
“……效果怎么样?”
“好受那么点,至少对心是个支撑。换句话说,就是比什么都没有好一些。”
海斗苦笑。
“也是啊。暂时能用‘我已经吃过药了,所以没问题’来骗骗自己吧。”
“没错。意志很管用的。那捷尔就会对自己说‘身体不舒服是自己会错意而已’,然后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了。”
“我想那是因为那捷尔是特别的。普通人应该是完全没用才对。”
“的确。”
在西人一起笑了起来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出现了港领航员,他是再次来和杰夫利商议的。看着他们,海斗也更加明白出航之前原来是这么慌乱的事情。
(阿尔德维奇先生,请你不要太早过来。我还有很多要问的事情呢。一旦乘上船之后,就没那么方便张口了。)
被一个人丢下而万分无奈的海斗想。
和平时一样容易亲近他人的杰夫利,在海斗与伊莉沙白在里间面谈的时候,就和阿尔德维奇谈得意气投合了。然后知道他还没有决定下榻地点,而在出发之前又必须滞留在这里后,就把他也带到德雷克宅第去了。
德雷克虽然也为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吃了一惊,但知道杰夫利的目的是要询问法国的国情后,就给予了全面的协助。自从登陆英格兰以来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的阿尔德维奇,对德雷克家极尽精致的餐点万分感激,直率地打开了心防。然后杰夫利问什么他答什么,从法国海军的实际军力到给自己做衣服的服装店裁缝的名字全都说了出来。
(不过从杰夫利的话里看来,他对海军的事情也只说了英格兰这边都知道的事情而已,所以也并不是全面地打开了心扉啊。)
没错,阿尔德维奇是个一点也大意不得的男人,这一点用餐之后就马上得到证明了。他听说杰夫利习得了“血腥刺杀剑”的事情后,就要求代替余兴进行一场比试。而且虽然已经喝得大醉,还是干净利索地从杰夫利那里获得了完全的胜利,认为好朋友的败北就是对自己的污辱的那捷尔也霍然拔出了长剑,结果他也不是阿尔德维奇的对手。
“您二位的技术都相都好。但是,还有一点基本没有注意到。虽然面对外行人只凭剑的动作就能获胜,但真正重要的是脚的动作。”
阿尔德维奇这样说着,露出一个微笑。
“好……好帅哦。”
在旁边观赏着这场比试的海斗不由目眩神迷。虽然有点太过招摇,但阿尔德维奇果然是个潇洒的英俊男人,挥起剑来更是魅力倍增。就和女人会被强大而美丽的男人吸引一样,男人也是相同的。不对,说不定比女性还要拘泥于这一点。能让男人产生憧憬,觉得“我也想变成那样”,能够投影自己的存在的,除了男人以外别无他人。
“实在令人佩服啊,阿尔德维奇殿下。”
“能否请您传授我们正确的运足方法呢?”
被向上心刺激着的杰夫利和那捷尔异口同声地说道。于是,生性亲切的阿尔德奇也就郑重地把法国式的技术传授给了他们。然后叮叮当当的钢鐡撞击声就在他们之中一直响到深夜。什么“吵到人家家里的人多失礼”、“都已经经深更半夜了还是安静些好”的常识性意见早被他们忘到了九霄云外。看来不只阿尔德维奇,杰夫利他们也都喝醉了吧。要不是海斗想起明天要动身到法国去,他们说不定要熬夜一直练到天明去了。
(阿尔德维奇先生其实是希望这样的吧。如果杰夫利他们大疲劳而把出航廷期的话,就又能在安全的陆地上多待一天了。)
可是,他实在太小看海上男儿的耐性了。由于轮流值班守夜的缘故,杰夫利和那捷尔早就习惯短暂而不规则的睡眠了,就是在来瓦平港的途中,他们也发挥出了跑到伦敦塔去找雷文的精神头。对于奉了沃尔辛厄姆的命令,不让海斗睡觉的拷问人,他们始终还是无法原谅。但是海斗却早就把这件事情忘怀了,在他看来,雷文因为有工作而无法出伦敦塔实在是件好事。
(我可不想一大早的就看到壮烈的战斗啊,虽然一大早就在行使拷问人的职责也挺让人心里人心里发毛的……。)
海斗扭过头去,眺望着阴郁的伦敦塔。那里是贵族们的监狱,也是刑场。恐怕至今它仍是叛国者和非国教徒的关押地吧,而且其中一方的数量一定有所增加了。开战逼在眉睫,为了得到对手国家的情报,正是间谍们活跃的时候。间谍不只限于西班牙人,对如今的政府抱着不满的英国人也会里通敌国,就像是……
“哟。”
听到这一声招呼,海斗慌忙把头转回正面,然后从坐着的小麦袋子上跳了下去。这个熟悉的声音——真想不到,刚刚正在脑海中回忆着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是威尔。威廉。莎士比亚。
“为……为什么?”
你来到这种地方真的好吗?对于露出这种言下之意的海斗,威尔点了点头。
“是洛克福特船长让我来送烫伤药的。”
“是、是吗……”
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