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皮硬撑下去。
“那么,请容许我前往威斯敏斯特的圣堂。调查主教在那里的起居……”
于是在杰夫利的背后冒出了冷笑。
“那不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吗?”
杰夫利猛地站起来,迅速回头,在他视野中的是艾赛克斯伯爵罗伯特那张高傲的脸孔。
“在主教的教区戚斯敏斯特和伦敦之间往返就要花上两天,如果要调查的话还要多加一天。而且这还只能是在一帆风顺的前提下。但是,拷问的话花上一天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
“拷问并不见得一定就能得出真相,阁下。”
罗伯特好像把杰夫利当傻瓜一样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的口气好像是自己也接受过一样啊。海盗船长。”
“你说的对,如果是相似的东西我也经历过。”
杰夫利浮现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如果在战场上自己就位于这个可恶的浪费粮食的混蛋身后的话,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把他劈成两半吧?
“在甲板上绝对不允许不服从比自己级别高的人的命令。如果做了的话,立刻就会受到惩罚。如果是像上次那样,阁下无法回答陛下质问的场合,在我的船上会立刻被人剥掉上衣在脊背上遭受十二下鞭刑。“
“噢,只有这样吗?”
“你这么认为吗?不过大部分男人在第二鞭的时候就会皮开肉绽,在第四鞭的时候就会哭着求饶,在第六鞭的时候就会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在第八鞭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只有运气糟糕的家伙才有机会品尝剩余四鞭的滋味。”
伊莉沙白瞄了眼罗伯特,恶作剧地说:“应该庆幸我不是船长吧,罗伯特。”
看着面色苍白的伯爵,杰夫利颇为解气。虽然他说的比起实际来要夸张了—些,但是不通人情世故的罗伯特似乎却信以为真。
“人类是不擅长应付痛苦的生物,为了逃避痛苦,他们会觉得做什么都无所谓。如果进行拷问的话,拥有需要交待的真相的人也许会吐露实情吧?但是心中明明无愧的人,也只能遵照审问者的意识而变待出谎言。因为他们会觉得比起无休无止的痛苦来,死亡还要轻松一些。”
罗伯特好像还要打算反驳。
“那是因为那家伙太过懦弱……”
“那是可以渗透进任何勇者内心的诱惑。能够忍耐下去的只是一小部分,能够活下去的就更加稀少。所谓的拷问只是没有胜算的空虚战斗。因为就算得救了,往往也变成了再也无法行走的身体……”
杰夫利凝视着伊莉沙白。是她的话应该可以理解。
在伊莉沙白的异母姐姐玛丽坐在王位上的时候,身为新教徒的伊莉沙白曾经由于异端信仰和对于女王的反叛罪而被丢进了王公贵族的监狱伦敦塔。因为她毕竟拥有公主的身份,所以好歹没有受到身体的伤害,但是相对的,据说她受到了很大程度的精神性虐待。
受到他人折磨而产生的恐惧,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明白的。曾经经历过那种严峻的战争,而且最终取得了胜利的伊莉沙白,应该可以理解凯特的处境,并对他伸出援手。杰夫利希望真的如此。
“如果是真正热爱正义的人的话,应该会对于让无辜者如此死去而感到愤怒,并且为他们感到悲哀才对吧?”
杰夫利的话让伊莉沙白露出了微笑。
“不错。”
但是,为了不让事情进一步发生转折,沃尔辛厄姆插进了两人之间。
“那只是理想论。陛下。犯下罪行的罪犯都非常狡猾,只是面对面进行讯问的话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伊莉沙白对此也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因此,在这里还是选挥中庸的做法比较好吧?”
“您的意思是?”
在经过洛克福特和我的御医的精密调查,并且查明主教的健康没有异常的时候,匹波的证词就值得重视。也就是说轮到你出场了。不过在那之前,你不能碰凯特一根手指。”
“御医也就罢了,洛克福特的证词要如何才能进行证明呢?如果是为了挽救那个少年的性命的话,他应该是不惜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吧?”
杰夫利在内心暗暗咬牙。不愧是打了那么久的交道,沃尔辛厄姆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男人。
“让他把熟悉主教的人作为证人带来伦敦就可以了。如果是献身于神学,而且又从心底敬爱主教的人的话,应该不会按照洛克福特的意思进行伪证。”
沃尔辛厄姆思考了一阵后,接受了女王的建议。
“明白了,就遵照陛下的吩咐。”
伊莉沙白满足地把目光转向杰夫利。
“那么,你就前往威斯敏斯特吧。”
“我衷心感谢陛下公正宽大的心灵。”
杰夫利亲吻了女王伸出的雪白的手背后,立刻掉转了身体,但是——
“请等一下!陛下!”
沃尔辛厄姆再次进行了阻挠。看来他也打定了主意在凯特的事情上绝对不进行让步。
“为了让事情不变成单纯的争取时间,我希望可以定下调查的期限。”
大概是找不到合适的反对理由吧?伊莉沙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