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的真实 一卷全

克送了自己最好的礼物啊。

  “做好了。”

  海斗把接好了的绳子递出去,尤安在修补过的部分包上薄布,再在上面一圈圈地卷上叫做马林的细绳子,再用敲钉子的木槌固定。这样就很难解开了。

  “好,完成,那下面来做这个。”

  看到递过来的网,海斗皱起了脸。

  “一天里总做同样的事情会发疯的。啊,登陆组的那些人真好哪。”

  “那边也有他们的辛苦的。”

  尤安把自己的绳子夹在框子的沟里说着,

  “你觉得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会失去在大陆上的领地,就是因为它远离英国。一旦被攻击无法迅速前去支援。而阁下所在的海角比法国还远,为了确保阵地就很花工夫了。在陆地上的确不用担心风暴什么的,但是也许会遭到西班牙大军的袭击啊。”

  “的确是这样。”

  海斗叹了口气。

  和杰夫利担心的一样,无敌舰队一直停泊在里斯本,根本就没有出来的样子。焦躁的德雷克为了确保长期战斗的基地,在葡萄牙最南部的撒格雷斯角登陆。然后攻下了遥望大西洋的美丽城市,掠夺了坚固的圣文森特修道院,将西班牙与葡萄牙的要冲之地收归囊中。

  (与沃的预言一样……也就是和我所知道的历史一样。)

  海斗从上次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如果为了给德雷克创造有利状况而说出不是史实的话来,反而可能陷入无法预测的状况。

  海斗读过的书里说德雷克烧掉圣克鲁斯侯爵的船是在天亮之后,掠夺完毕出港时,忽然遇到静风,舰队只能原地不动。而这时以加的斯为领地的梅地纳-西德涅公爵,这个日后成为无敌舰队总督的男人率领军队赶来。他在沙滩上摆下大炮进行激烈的攻击,并派出了加雷翁船和火船,德雷克巧妙地逃掉,基本没有受到损失。后来在下午二时左右掌握了风吹起的时机,悠然地离开了加的斯。

  (我只是想避开战斗,没想到这里也许会有着“两个历史之间的差距”。所以才说出了“如果不在天亮之前出港就会被西班牙军队包围,再拖下去德雷克也许会受到狙击”的

  谎言,想赶在静风之前出海。)

  却因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只差一点预言就变成真的了。德雷克遭到了狙击,身边的航海长死去了。

  (并没有德雷克在那时遭到狙击的记录啊。换言之,也许这就是“差异”了。但是德雷克会在那时侯存在于那个场所都是因为我的谎言。

  说不定,正是因为要避开这一点的我造成了这个“差异”。)

  听到深夜中在港口响起的枪声那时的战栗,至今仍让海斗发着寒战。对事情违反自己意志的惊愕与失望,还有恐惧与罪恶感都深深刻在脑海里,以后也无法消失。

  (虽然对杰夫利他们说了“占卜师无法正确占卜自己的未来”的话,可是其实又如何呢。)

  海斗也无法预测自己的谎言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书上没有写过的事态,只有狼狈不安而已。在“巴塔弗莱号”的船舱里和活着的德雷克见面时,由于安心而险些昏了过去,海斗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感觉了。

  (要把“差异”控制在最小限度,就必须极力把不确定因素也计算在内。也就是说,我不能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海斗如今明白了自己的无力。是啊,就像无法过着一切称心的人生一样,是不能制作出完全按着有利于自己方向发展的历史的。海斗能够做的,只是利用自己所知有限的情报,不加任何润色地转达给杰夫利与德雷克,祈祷这会对他们有益而已。

  “风吹起来了。”

  尤安说。抬头看看天空,还有主桅尖端飘拂的旗帜,风的方向转了。

  “向南啊,这样船速一下就加快丁,唰的一下就能到里斯本。”

  海斗苦笑了起来。

  “都已经是第多少个来回了啊?”

  杰夫利的请愿,是让克罗利娅号埋伏起率袭击从马迪拉群岛驶来的船只。如果看到无敌舰队从提约河耶边漏出头来,就向德雷克汇报。

  “看来这一次又不会出来了。”

  “是啊,那就去找其他猎物吧。“

  尤安快活地说着,把网从框子上拿下来。唰地站起身。

  “我去了望了。你也快点把活干完吧。”

  “是。”

  尤安好像猴子一样噌噌地爬上桅杆,海斗用感叹的眼神看着他。和自己不同,最喜欢高处的他身轻如燕,一点也不会失脚地爬上了前樯楼前面的第二接樯处的横静索。自己是

  绝对做不来这样的事的,海斗目送着尤安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把注意力转回到手上的绳子上来。而后,考虑着无敌舰队的事情。

  (他们不出来其实也是不想出耒吧。万一与德雷克撞上的话,就无法避免全面的开战了……)

  很明向现在还没有集合起全部舰队、也没有完成补给的海军提督圣克鲁斯侯爵,是不能不忍耐德雷克的挑战的。一直要等到那个“可厌的海盗”回归到狭窄的海峡那一边为止。

  忽然海斗想起一件事。正像德雷克在部下们前面宣言的一样,恐怕这次体会到的耻辱正是扎在心里的一把匕首,会加快老侯爵的死期。

  (的确是明年的二月,是因为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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