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作号子好了。”
“那样的话,换首拍子慢一点的歌不是更好吗。”
海斗玩心大发,又唱了“wewillrockyou”,一只手拍着澡盆的边代替鼓点,另一只手拍着胸膛。
“兄弟,你是只只会吵闹的小鸡,要成为大人物,就要通过路上横着的无数难关,别羞怯着不敢露出你沾满泥巴的脸。来吧,大家一起唱吧!我们会把你彻底撼动!——这个怎么样?”
杰夫利发出感叹声:
“太棒了!我不用说,连路法斯也一定会喜欢极了的!”
微笑一下,海斗心想,
(对不起啦,我撒了这样的谎,弗雷迪。不过这也证明了你的曲子会超越时代被众人喜爱啊。)
杰夫利走到床边,拿起擦身体的布递给海斗。
“抱歉在你兴致正浓的时候打断你,还是快点出来吧。”
海斗接过布,仰脸看着杰夫利。
“你不转过去吗?”
杰夫利挑起一侧的眉毛。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是说得轻巧。”
被海斗一瞪,杰夫利耸耸肩背过身去。
(没办法,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回来。)
海斗在心底悻悻地抱怨着站起来,迅速地洗掉下半身上打着的肥皂,出了浴桶,用柔软的棉布裹住身体。
“好了。”
杰夫利转回身来,看到暖炉前站着的海斗,苦笑起来。
“这不是和裸着身子没两样吗?快点盖上被子,既可以挡住我好色的眼睛,又能暖和身子。”
很正确的提议。但正在走向床边的海斗看了杰夫利意外的行动,一下站住了脚。
“你,你做什么?”
“我也要洗澡。”
杰夫利在脱衣服,上衣飞向左,裤子飞向右,不知为什么,袜子飞到海斗头上来,海斗一边忙不迭地把它拦截下来,一边想:看来杰夫利喝白兰地喝得兴高采烈的样子。
“热水已经有点冷了,而且是我洗完之后的脏水……”
“怎么,有股奇妙的香味啊。”
不顾海斗的阻止,杰夫利脱去全身的衣服,然后,还没等慌忙的海斗把视线转开就坐进了浴桶里。
“哦,好窄啊。”
“那是因为你太大了。”
“热水冷了。”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
海斗叹了口气,没办法,和醉汉打交道真累啊。
“稍等一下吧,如果玛尔多还醒着,我请她再烧些水来。”
“不用了。”
杰夫利抬起手来擦着胸膛说。
“反正都能洗就是。”
海斗的视线紧随着杰夫利的动作,帮他换衣服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原来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旧伤,新伤,小伤,大伤——海斗的目光停在他肋边刻下的挛缩的伤痕上,再也无法转开。
“是西班牙人留下的。”
注意到了海斗执拗的注视,杰夫利说。
“冲到敌人的船上做白刃战的时候,甲板很滑,我摔倒了。正要翻身爬起来,上面就一剑刺下来,我拼命地缩起身子,才只受了这种程度的伤。”
那不是经过缝合的伤口,恐怕和吉姆那时一样,是用灼热的焦油烙烫止血的,这伤很接近内脏,当时就要了伤者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死……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么办呢。)
海斗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如果失去了监护人杰夫利,谁又会来照顾海斗呢,至今以来模糊的不安化为明确的恐怖重重地压上胸口。
(我多半会被德雷克带走吧,可是……)
问题是,自己能平安无事地到他那里去吗?海斗的脑海中浮出那捷尔那张端正而冷漠的面孔,航海长从不相信海斗,至今仍怀疑他是敌人的间谍,毫不掩饰自己视海斗为灾厄,想把他从克罗利娅号上赶下去的态度。如果最好的朋友杰夫利死了,那捷尔的愤怒与悲伤一定会发泄在海斗身上。
(他也许真的会把我从船上推下去,沉进海斗喂鱼……不对,他是很会算计的人,说不定会把我卖去做奴隶……)
海斗不寒而栗,怎么想那捷尔也不会送自己到英格兰的至宝德雷克那里去。他根本不知道海斗的“能力”,又绝对不是会照顾一个没有价值的人的类型。
(必必须采取点什么手段才行……)
为了不出现那种状况,要想出对策,海斗想。当然最好就是杰夫利一直平安无事下去,然而人生中会发生什么是难以预料的。
“杰夫利。”
“什么事?”
“下次西班牙人会获胜也说不一定。”
杰夫利正在洗身体的手一下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