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那真是让人恶心的工作,就让想做的家伙自己去做吧。总之,我以名誉保证你的自由。”
杰夫利弯下腰,注视着海斗的脸。
“你还在担心吗?我是会守住约定的人,对不对?”
海斗点头,太好了,果然杰夫利是有着慈悲心的人,海斗胸中堆积的阴云一下子全部消散了。
“继续聊吧。到旅店之前我们好好地编一编。”
“恩。”
两人再度向前走去。
“你跟主人一起乘船到西班牙去。风平浪静,航海非常顺利,但有一天海平线上忽然出现了一只船,是圣马洛那些家伙们,他们杀了你的主人,把你和财宝都掠走了。”
“这是真事啊。”
但海斗偷偷地在心里说:不,这不是真的,也是我编出来的故事而已。
杰夫利眨了眨一只眼睛。
“撒谎这种事,就是要在谎话里加些真话才可信啊。海盗们把你卖给圣马洛的商人,你就在劳动的时候学了些法语,正以为从此安定下来的时候,忽然商人死了,结果你被再次卖掉,到了我的手里。”
“那你的职业哩?”
“普茨茅斯的商人,经营羊毛纺织业,生意做得很大。”
“这样说来穿漂亮衣服的事也就……”
海斗在口中反刍着这些伪造出来的话,既然杰夫利与德雷克都会相信,那拉罗舍尔的人们多半也会相信了。在他们的时代,世界上还残留着许多未曾到达的地方,更有许多的秘密。
的确如鱼店老板所说,“海鸥旅店”是个虽然古旧但很清洁的地方。
看到海斗拉下风帽后的样子,老板娘玛尔多褐色的眼睛中泛起惊愕的神色,但她很审慎地没有追问,她带着两个人看了所有的空房,杰夫利挑了最大,从窗口就能看到海的一间。
[要不要为您的同伴准备隔壁的房间?]
海斗把玛尔多的话翻译给杰夫利,杰夫利摇了摇头。
“说自己不能要那么高的待遇,在地板上铺些干草就好。”
“是是,我是奴隶么。
听了海斗的话,玛尔多的表情更惊讶了。
[你睡地板?]
[因为我是主人的佣人。]
玛尔多把海斗从头打量到脚。
[那怎么身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
[是主人赐给的,老爷是普茨茅斯衣服最多的人,稍穿旧一点就让给佣人们。]
[多么令人羡慕的事啊!]
[能请您多铺一些干草吗?]
玛尔多微笑了。
[好啊,还有多余的床单,也给你铺上吧。那我这就去煮螃蟹,稍过一会请到餐厅来。]
海斗点点头。
[知道了。]
[晚餐是烤咸肉与卷心菜汤,二位什么时候来用餐?]
[恩,我们要先出去一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那就等二位回来之后再准备吧,航海之后自然还是要吃些热腾腾的东西才好啊。]
[真是多谢您的亲切了,女士。]
女主人的周到让海斗泛出满足的微笑,果然住在这里是个正确的选择。
但是,还有一个不解决不行的问题。
等玛尔多转身出门,海斗立刻转向杰夫利。
“喂,我真的不睡地板不行吗?”
打开了窗子向外眺望的杰夫利闲闲地答。
“反正又是床借你一半吧?早就知道了。”
“谢谢。”
海斗松了一口气,虽然对玛尔多很抱歉,但实在是不想用干草和床单凑合啊。
杰夫利抱怨道:
“这样下去,我跟你睡的时间比跟西理尔睡的时间都要长了。而且和可爱的西理尔大不一样,跟你一起一点乐子也没有。可恶,今天晚上一定要去寻欢,好好地发泄一下……”
海斗冷冷地道:
“你这么做的话,我就要告诉水手长,你和他说好了不会背着他们去胡搞的吧,那就请忍耐一下好了。”
杰夫利仰天长叹。
“可恶,为什么我身边都是硬邦邦的家伙啊?”
“那是因为你软得过头了。”
“欲望的强弱每人不同的呀!”
“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自制心的强弱每人不同才对。”
杰夫利两手抱头,揉乱了一头亮丽的金色长发。
“说这说那的……真想教教这条麻烦的舌头其他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