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浮现出疑惑的神色,并不想拒绝海斗的要求,却仍然在踌躇着,在受到残酷的背叛后这是很正常的,但海斗的所做所为反映出了他的诚实,因此再次获得了他的信赖。
又是一次紧急的刹车,车轮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其他的乘客也都靠过来,车厢里混杂起来。即使这样,因为欧洲人极度讨厌身体接触,不像日本的满员电车一样全都挤在一起,所以还保留着最低限度的空间。
“杰米,你在哪儿?”
后方传来女性担心的声音。
“这里!”
不知什么时候溜到海斗右边的少年回答,然后在列车刚停住时就按了按钮,打开了车门。
“妈咪!快点!”
他轻盈地跳到台上转脸露出一个令人目眩的笑容,海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像这个少年的无邪他到底忘在什么地方了呢?
“等一下,不然迷了路的话,哭的可是你哦。”
母亲这么说,杰米仍然笑着大步向前走。
海斗明白,这少年坚信即使自己迷了路,妈妈也绝对会来找他。
(好羡慕你啊,杰米,我也有绝对不会舍下自己的人,但我是个笨蛋,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看不出自己重要的人就与失去了他一样。我知道这是我自作自受,我真的很难过,难过得想哭……)
如果真的能哭出来那是件很开心的事,但是自己是没有这种权利的,海斗拼命地把冲到咽喉的悲伤咽了下去。在和哉之后下了车,就像现在难以想象午前的明朗一样,他的心情极端沉重。
现在是旅游旺季,普利茅斯街上到处都是人,外国观光客也不少,但是看不到日本游客的影子。他们一般都去西南部有名的居系特人遗迹“巨石阵”所在的索尔斯贝利,不会到康沃尔半岛来。
(因为不像伦敦、康特华兹那些地方有看头吧,不过算了,如果旅店争夺战再激烈的话就麻烦了。)
自己两个还是在观光前赶紧找到落脚地比较好,这样想着,海斗向身边的和哉转过头来。
“总之今晚要找食宿吧?”
和哉点头。
“我从向导书上看到,诺斯路东是食宿店的集中地。”
“那我们去那里吧。”
“卧室小一点也没关系,早餐好吃就好。”
但是,他们也没指望恶名出众的英国菜会好吃,只希望清洁又便宜就好。但这么想的人看来很多,找过的宿舍全都满员了,海斗他们也焦急起来。
“这个季节到是不用担心感冒,可是最好避免野宿。”
和哉叹口气说。
“同感,再来的话海那边还有饭店……”
“这里应该还有吧?”
“恐怕是不行了。旅游者问讯处靠近港口,饭店也没了的话就到那里问问吧。”
两个人聊着回到车站前。向从这里到“球丘”的直线形的航队街走去。普利茅斯是个有很多步行街的城市,不用担心车的往来,一边享受着树木的绿色,一边散步。
深吸一口带着海风气息的空气,海斗说,“很不错的地方,我好像挺喜欢这里的。”
“是啊,可是要问我这里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我又答不上来。”
和哉转向刚才走过的地方,举起照相机拍着步行街。
“我也很喜欢,可是我更想看德雷克活跃那时的普利茅斯,我想一定比现在小,但更生机勃勃吧?!”
“嗯,因为是最前线的港口么。”
海斗看着和哉想。
(像这个样子说着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是,还是有哪里的空气是绷紧的。)
自从下了火车之后,和哉就似乎完全忘记了曾经激烈地责备海斗的事,变回了一贯的平稳态度,他是接受了海斗的反省,决定和他一起走下去了呢?还是要继续虚伪的友情呢?海斗试探了几次,一一分析着和哉的言行,还是分不清楚,但是从他现在的态度看,似乎不像是要和自己完全决裂的样子,海斗也是这样希望着。
(他要绝交也是没有办法的状况啊……)
很感谢他没有断然拒绝自己,但是人类这种生物是很贪心的,时间不能倒回去,两人的关系也不能回到从前,海斗自然会觉得很寂寞。
“仔细看过拼写了吗?‘MOUTH’——就是口啦,叫做茅斯的地方都是河的下游,靠近河口的城镇。”
和哉告诉他,海斗想知道的事情基本上只要问他就能解决了,
“过去这里是居尔物人的土地,他们以音乐才能著称。亚瑟王的圆桌骑士;有着都铎皇室血统的托利斯坦也是著名的竖琴演奏家;德雷克也很喜欢叫做‘瓦西纳乐’的作为拨弦古钢琴前身的乐器的音色。”
“唉,自己演奏啊?”
“这一点就不知道了。”
和哉作出一个恶作剧的表情。
“不过,鼓是会敲的。”
“我知道!传说的大鼓!”
海斗的眼睛闪着光。
德雷克鼓,德雷克船长环球航行时一直携带的鼓,在向船员传达作战开始的信号时会敲响的鼓。德雷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