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马一匹就够了,另外,面见圣法兰西斯可不能不换换衣服,很抱歉,您能在码头稍等片刻吗?”
“我知道了,那稍后再会。”
送走了使者,杰夫利命令海斗道:
“现在变换衣服,从刚才那个衣箱里把衣服拿来。”
“是,长官。”
瞪了一眼向衣箱跑去的海斗,那捷尔说:
“我也去。”
“没必要。”
“你干嘛说得这么肯定?”
被杰夫利一语拒绝的那捷尔激动起来。
“他要是间谍或是刺客怎么办?西班牙人为了谋害圣法兰西斯的性命可是不择手段啊!”
杰夫利只有苦笑。
“雇个那么没用的杀手?我看日不落帝国的日头也该落下去了,你没看到海斗的手吗?又细又弱的简直像深闺里的千金小姐。要做刺客的话,恐怕菲利普的宠妃,还比他更有用呢。”
“杀人的道具可不限于宝剑,无力的人一样可以使用毒药。”
“抱歉打破你的期待,他身上没有一件危险的东西,在托马森医生那里已经搜过他的身了。”
“为了不被发现以后弄到手也是有可能的。”
“唉呀呀……”
面对一步也不退让的那捷尔,杰夫利只好认输。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会寸步不离地盯着海斗,让他不能捣鬼这总行了吧。”
“如果你说到做到的话……”
“既然说过我就会负起责任,不然你这杞人忧天就没个完哪。”
那捷尔一把握住起身去换衣服的杰夫利的手腕。
“我也不想多事的,但他的嘴太过能说会道,我总觉得他是考虑过我们这边会问什么问题,针对这些问题又仔细地练习过怎么回答。”
抱着衣服跑过来的海斗听到了那捷尔的话,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人的眼光真的很锐利,自己觉得问问题时不马上回答会让人觉得可疑,没想到张口就答也是会让人起疑的。
“对一个小孩来说,他的话太过完整了吗?”杰夫利反问,那捷尔点头。
“对,似乎是谁教给他的一样。”
“不过能不能这样考虑呢,凯特能说会道是生来就有的才能,周到的回答是因为他既聪明又心思细致,别看海斗外表很小的样子,实际让人难以置信的聪明,这可不是他的错。”
“聪明?不是狡猾吧?”
“这是观察者的着眼点不同的问题。”
这句话让那捷尔更加激动。
“所以你也要考虑我的意见啊!比起一个人来,两个人的观点加起来不是更准确么!”
“恕我拒绝你的好意了,总之我不会改口,你留在这里继续做起航的准备,就这样。”
杰夫利说完,向抱着衣服的海斗走去。
事到如今,那捷尔仍没有放弃的样子,他似乎无论如何也想让杰夫利采纳自己的意见,现在他的脸上笼罩这一层阴影,愤然地走出了船长室。
另一边的海斗则兴奋至极。
(要见到了……要见到德雷克了……)
结果,没有能跟和哉一起去成的八格纳特·阿比——连一九三八年发生火灾烧毁的西栋一起——现在能看到了,德雷克买下这个家也不过六年而已。
虽然明白自己被卷入了混乱的局面里,处在不安定的立场上,现在不是该开心的场合,但海斗就是无法抑制将要见到自己憧憬人物的快乐。
(啊——好紧张!真人长得是什么模样?又是以什么样的声音说话的呢?低沉的,仿佛在胸膛里回响的感觉吧?还是尖尖的声音很高呢?哇!不要!这和被称为“恶魔龙”的男人可不相称。)
高兴得快飞起来的海斗被杰夫利一语喊醒。
“海斗,系上后面的带子。”
“是,是!”
海斗慌忙转过身来,现在可不是沉浸在感动里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杰夫利的衣服伸出手去。将穿在裤腰上小洞里的带子和短上衣衣里的带子系在一起,在这个没有吊裤带的时代,人们用这个方法防止裤子掉下来。短上衣的衣表比衣里要长,就好像西装的有盖兜一样,正好遮住了不好看的带结,海斗对这种立体的装饰构造感到佩服,但是,换衣服的时候得一条条地系起来又解开,实在太麻烦了。
(这个洞到底有几个啊?五十多个?这些全系起来就是蛇肚子一样的细褶,隔五个一系就是像百叶窗一样的宽度,杰夫利喜欢的时候是介于中间的感觉吧……)
海斗暗自感谢制帆人马西,是他向海斗说明了衣服的构造又教给他穿法,不然现在自己就没法帮杰夫利换衣服了。
“之前是谁帮您做的呢?”一边忙着系带子,海斗一边问。
“没有专门的人,谁经过就找谁,水手们都很善于使用绳子,所以谁都系得又快又好。”
杰夫利搭好裤子前面开口的搭钩,回答海斗,当然,十六世纪是没有拉练这东西的,开口的部分里面有一层衬布,以锡制的搭钩或橡果做的扣子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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