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你要吻我的手吗?”
“我做什么都可以,请别抛下我!我会很努力地学习水手的工作!”
杰夫利微笑着抚摸海斗苍白的脸颊。
“吵闹,没礼貌,一点也不可爱。好吧,就像渥多说的,雇你做我的船舱侍者,自己来赚饭钱吧。”
“船舱侍者?”
“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这你在田中身边也做过吧?”
“我,嗯……”
“错了。”
杰夫利的声音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是长官,否定的场合是‘不,长官!’不管说什么最后一定要加上长官,这一点千万不要忘记。”
海斗犹豫着:“可,可是刚才作还不让我叫长官的……”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上我的船。身为水手就必须对船长表示敬意。”
“我现在是水手了?”
“还是见习水手,只顶半个人的船舶侍者阁下。”
杰夫利温柔地摸摸海斗的脸颊。
“要反悔就趁现在,你从遥远的日本到这里来的时候应该明白吧,航海是多么地危险,很多人无法活着回去,疾病、饥饿、暗礁、风暴——海洋就像反复无常的女人,以她的美丽诱惑人们乘上船来,然后又用残酷的手段夺走他们的生命。也许你会后悔,还是留下来与圣法兰西斯聊聊天好。”
杰夫利没有夸大事实,海斗虽然没做过真正的航海也很明白这一点。
饿死淹死确实很可怕,但被孤零零地留下来也很恐怖,犹豫了一下后,海斗最后还是选择了成为船舶侍者的道路,自己对杰夫利的确了解不多,但,在这世界里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我和你一起去……带上我吧,我害怕被一个人留下来啊。”
杰夫利用指尖抬起海斗低垂的下颚,探过身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干、干什么……!”
海斗吓得手足无措,急着退开,结果狼狈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杰夫利爆笑出来。
“像什么样子啊,我是看你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想安慰你一下而已。”
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我才不需要呢!那种东西!”
“刚说过你就忘记了吗?‘不需要,长官’。”
杰夫利将带羽饰的帽子放到桌上,将微微弄乱了的一头闪亮的金色长发整理好。那举止实在很优雅,但海斗顾不上看他。
“船、船舱侍者的工作里不包括做床伴吧?”
杰夫利微微一笑,“包括又怎么样?你拒绝吗?”
“你不是那样的人。”
海斗暗恨知道自己处在无法拒绝的境地还要戏弄自己的杰夫利。
“你真的没和男人睡过?”
“怎么可能有!”
“喜欢的是女人?”
“这一点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只是我感觉有趣。”
杰夫利轻笑。
“如你所说,田中是个圣人一样的男人,不求回报地照顾你教育你。但是我并不是他那样虔诚的男人,也没他那么无私,总会要求谢礼的。”
海斗向后退缩。
“要……要是你碰我的话……”
“你要怎么办?打我?”
“我、我就咬你。”
“越来越像鹦鹉了,从黄金之国来的珍贵鸟儿可不是能随便送给别人的东西。所以就关在我的笼子里吧。”
杰夫利站起身,毫无顾忌地从摆好了打架姿势的海斗边走过去,在一个大木箱前停住脚步。
“你会做针线活吗?”
海斗嘴巴张得老大。
“啊?”
“我问你会不会缝衣服。”
“不、不会。”
“唉呀呀,那就去找叫马西的制帆人,把这个改成你的尺寸,告诉他这是我的命令。拿去!”
杰夫利从箱子中取出絮着棉花的厚上衣,棉衬衫,和他自己穿的那条一样的宽腿裤,扔给海斗。
“呜哇……”
海斗手忙脚乱地去接衣服。
“你们国家的衣服虽然很有趣,但和英格兰的气候不太相合,紧身衣和靴子随后给你买,你脚上的皮也柔软得很吧。”
“谢……谢谢……您。”
海斗在迷惑间回了礼。
“对,感谢大慈大悲的我吧。全英伦穿得这么好的船舱侍者只有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