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杰夫利吃吃地笑起来。
“那又怎么样?天主教嘴里说一套,手上做一套,犯了罪向教皇买个免罪符就可以毫无阻碍地去天国了。”
海斗盯着他恨恨地道:
“他只是给我教育,希望我早日能帮忙地工作!总之我们的船顺利地航行到群岛。马上就要到西班牙的时候,一群卑劣的法国海盗袭击了我们。”
渥多转们杰夫利问:“圣马龙?罗歇的那些手下?”
“有可能,我们的陛下严格控制了英伦海峡的海盗活动,不管英国的船还是法国的船都只会猎取西班牙的船只。”
海斗装出悲伤的样子。
“海盗们是异教徒,知道田中大人和使节们都是天主教徒后就残忍地把他们扔进了大海,我本来以为自己也会遭到那样的对待,可船长模样的男人说,小孩子可以卖个好价钱!他们就把我强行抓走关进他们的船里,这之或我就不知道田中大人的船怎么样了。”
“原来如此,可是被法国人抓走的你为什么出现在普利茅斯?”
渥多问出最明显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到港的时候他们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带下船又把我关在不知在何处的小屋里,听海盗们说他们在等人贩子来……”
“有人会做这种事?”
被渥多盯着的杰夫利缓缓地摸着左边的下颚说:“嗯,这种买卖可不少,特别是弄到稀罕物的时候。那帮海盗是看这孩子的容貌和我们很不一样才这么干的吧。法国人可不像英国人那么喜欢新鲜玩艺儿。”
渥多笑起来:“明白了,他们脑子太硬。”
“大国的臭脾气,西班牙人也是,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之外都不承认。身为心胸开阔的英国人多么幸福啊。”
渥多再次转向海斗。
“你被关在小屋之后又怎么样了?”
“我不想被他们卖掉,于是找机会逃出去,昨天海盗们说交易已经谈好了,我想再不走就没时间了,所以虽然怕得要命,还是趁他们回船去警卫少的机会逃出了小屋。”
“他们没捆住你?”
“是的,我一直装着很老实,他们以为我不会反抗,而且我反抗他们也能马上制服我。”
“你的胳膊大细了么。”
渥多点点头,对杰夫利说:“那群胡格瑙人(法国的加尔文教徒)还在港口吗?”
“我们去调查看看,叫路法斯来!”
杰夫利向忠诚的水手长下了命令后对海斗说:“你逃走之后为什么又落到被桑地亚纳打昏的地步?”
从这里开始就是鬼门关,海斗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排命地跑啊跑,都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结果就到了那个山丘上,看到有个黑衣男人站在那里。他眺望着港口,发现我的时候很慌张的样子……一开始他装成是英国人和我搭话”
渥多侧过头。
“对了,你的英语是怎么学来的?佛朗西斯哥修道会的神父教你的吗?”
海斗摇头否定。
“我的老师从儿时起就学习各种语言,教我英语的也是他。英语比西班牙语动听得多,动词的变化和冠词的区别也少,所以我的英语说得最好。”
有人夸奖自己的母语,渥多自然也很得意。
“没错,英语是最合理的,自然容易记。桑地亚纳的英语也说得不错吧?”
“是,所以最初我根本没发觉他是西班牙人。”
“可是看长相不就知道了?”
海斗摇头:“我看到托马森医生和杰夫利他们之后才知道各国的人长相不同。而那时我还只见过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不知道英国人模样如何。”
“那你又是怎样得知他是西班牙人的?”
“像现在这样讲着我来欧州的经历,发现他很熟悉前一个少年使节团的事情,我就问他是不是西班牙人,一问他就脸色大变……”
对不起,我说了慌——海斗暗暗地在心里向文森特道歉,最初是他照顾海斗,不顾自己正身处被追捕的险境,对自己十分温柔。要不是被西班牙会输给英格兰的话刺激到,他也不会掐海斗的脖子。可是此时如果不将他说成恶人,海斗就无法洗脱嫌疑了。
杰夫利笑道:“你无心的一句话刚好刺中他的要害。”
渥多也赞同道:“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言造成局势的恶化吧。桑地亚纳家族的确就是这般迂腐,然后呢?”
“他说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让我跟他一起走,我以为他又要把我关起来就慌了,想逃走的时候……”
海斗忽然抱住自己的身体,装出一付不胜恐惧的样子。
“他从我身后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我滚下了山,身体撞得到处都是伤,动弹不得了。而他还追下来跨在我身上,把我的头向地面憧了好几次,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托马森医生家里了。”
渥多打量着海斗手臂上和腿上的绷带,问杰夫利: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装成是事故吧?尸体……而且还是带着他杀痕迹的尸体被发现的话一定会造成大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