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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海斗……”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呢?和哉的胃一阵翻腾,但还是(发、发生什么了……?不、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要快点处理才行!)
和少女们一样吓得手忙脚乱的和哉碰碰海斗的背。
“坚……坚持住……!我、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海斗打着战抬起头,痛苦地说:“不行……我……我去不了……”
“怎么了!”
“被卡住了……”
和哉以为友人精神错乱了,他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手绢,总之先包扎住海斗的伤口再说。
(这竟是发生了什么?这么严重的伤……)
和哉也看到他被少女撞倒,海斗摔倒的地方是不是有尖锐带刃的东西,和哉在附近寻找着,但这里只有茂盛的青草。
(对了,那切断的手呢?在哪里?)
和哉问:“海斗,你的手呢?”
“那边…”
海斗喘气似的说,好像在忍耐什么一样全身打着战。
“什么?那边是什么意思……”
话还没说完,海斗像触电了一样,身体大大地痉挛着,一把把和哉推到。
“呜哇!”
没有准备的和哉坐在地上。
“你、你干什么?”
惊愕中掺杂着愤怒的视线投向海斗的和哉马上就收了声,现在消失的不只是手腕,连肘都不见了。
(这是……)
和哉哆嗦的手抓住前额的头发,像是要昏倒了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脸上带着恐怖与绝望表情的海斗似乎要说什么似的蠕动着嘴唇,进入半失神状态的和哉慌忙凑过身去,但是他听不到海斗的声音。
“听不到!慢一点,慢慢说……!”
和哉拼命地辩认着海斗嘴唇动作。
“O……?KO……?啊!是‘TO’。下一个?知道了!是‘N’?还有……E么?”
——和哉突然明白海斗要说的是什么了,果然……
“Tonnel,隧道……?”
他一分神的时候,海斗就从和哉的视野中完全地消失了。就像掉进巧妙的陷讲,陷进流沙里一样,消失得毫无踪影。
“不要——!”
战战兢兢地窥探着的少女们发出惨叫,受冲击过度的她们昏过去了。
和哉冲向一瞬间前友人还存在的地方,疯狂地敲打着地面。
“你在哪儿,海斗!……!”
仿佛在嘲笑和哉似的,雨下得更大了,远处的雷声低低地轰响着,这和与海斗一起听到的鼓声有些像又不太像,和哉模糊地想着,德雷克是在警告什么吧。当鼓声停止时,战争就开始不是吗?那这与海斗有什么关系呢?
(不明白……我什么也不明白)
不断地打着地面,被泥水弄脏的和哉慢慢地停住,缓缓地撑起身子,他能明白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海斗走了,虽然不想相信,但海斗去了“隧道那边”。在和哉眼前发生的事情除此之外无法说明。
和哉以空虚的表情仰望着明云密布的天空,落在脸上的雨水交织着眼泪,自己是不会讨厌他的,海斗是自己重要的朋友,疯狂而又害怕的他很可怜,而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很可悲。而后,想到之前的事情和能就很不安,难以忍受地不安。
(要怎么向她们说明呢?妈妈爸爸一定要急疯了,有我跟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和哉也明白,通往异世界的隧道的话是无法让人相信的,还是说“突然消失了”最容易接受,而且背后昏倒的少女们也会做出“没错”的证言。但是,即使这被大家接受,习惯了海斗的消失,只有和哉的痛苦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因为知道真相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
天主教徒的希望,美丽的玛丽·斯图亚特是在一五八七年二月八日被处决的。身为苏格兰公主的她,因为父亲杰姆斯五世的驾崩,在出生后六天就成为了女王,并以弗兰索瓦二世王妃的身份君临法兰西宫廷,丈夫死后,她返回祖国问政,却在与反目皇室的贵族们的漫长内战中败北——成了一位在失意中退位的悲剧女性。
勉强保全性命逃出苏格兰的玛丽寄身于邻国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都铎,说得好听一点的话,玛丽不知怀疑他人,或者说太过单纯,她完全相信了在信中把她亲密地称作“我亲爱的妹妹”的堂姐伊丽莎白,相信她对自己的欢迎,相信她给自己皇族相应生活的保证。
但是,玛丽却忘记了,伊丽莎白是自父王享利八世时起就与天主教会彻底决裂的英国国教会的保护者。
伊丽莎白被罗马教廷宣布为异端而遭灭门,她的母后安·博琳以通奸嫌疑被享利八世处刑时,她也被剥夺了嫡子的权利,
“伊丽莎白是被诅咒的私生子,王位篡夺者。本来该就任英格兰女王的是继承了享利七世血统,又为教会承认而结婚的夫妇所生的玛丽·斯图亚特!”
这是现教皇庇护五世的话,伊丽莎白对这句话有多么愤怒与紧张,不知道这一点的只有玛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