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野田妹。】
是让人不由自主浑身无力的温吞水声音。
“……喂,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咦?我在老家……太好了~学长你还在日本。”
别说是日本了,我现在还是在九州呢。
出租车还在行驶,只能看到右手一方的山地、农田和民居,以及什么也没有的河岸。河岸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不对,刚才有熟悉的外套和围巾一闪而过。
【那个啊,学长。】
那个是——
【野田妹决定留学了。】
“咦……?”
她的声音十分开朗。不知不觉中事情似乎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千秋在乘坐新干线的期间,还一直在烦恼要怎么说服她才好……
(我这算是来干什么了……)
无力。
“停。”
千秋下了出租车,一面走回河岸的方向,一面继续打电话。
【停?学长你难道反对吗?】
“你是真心要去留学吗?”
【是,江藤老师说他把为了参加国际大奖赛而制作的野田妹的资料寄给了那边的学校。他用短信告诉我的。】
“白纸扇吗?那是哪里的学校?”
【那个,法国。】
法国的音乐学院,巴黎孔赛路瓦特鲁。在法国革命后不久设立的音乐教育的最高峰。
【啊,可是,还必须接受考试,而且也许会和学长在不同的国家。不过,野田妹会在钢琴上加油的!】
声音渐渐接近。已经和前面的她到了触手可及的范围。
“因为……也许会一天,我会像米卢西和学长那样,和学长踏上同一个舞台。”
野田妹在积极向前。追赶着前方的自己。这份感情应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千秋追上野田妹,从后方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
“这种事情,等你通过考试后再说!”
“千、千秋学长?”
野田妹大吃一惊,。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啊……好久不见。”
“嗯。”
河水的流动声听起来说不出的悦耳。
“明年也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嗯。”
船只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华尔兹一样。
“你们在那种地方干什么!?”
“咦?”
“啊,爸爸。”
千秋毕生最大的失误。千秋猛地恢复清醒,从头到脚都冒出了冷汗。
Ⅳ
尴尬。
野田妹走下了河岸,而千秋则在忙着向野田妹的父亲解释。
“那、那个,那个感觉就像是足球选手在射门之后,抱住了自己的队友。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哦?”
“……”
“……千秋。”
“请不要说‘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辰男沉默着眺望着河边的野田妹,终于开了口。
“那孩子,真的没事吗?留学什么的。”
在认真询问的声音中,混杂着不安和担心。
“惠开始弹钢琴是在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东京的公司工作,附近有一个音大的女生,所以总是能听到钢琴声。惠非常喜欢那个钢琴,总是去她那里玩。然后过了一阵子,那个女孩脸色大变地说这孩子应该找个正式的老师好好学习!所以我们把她送进了附近有名的钢琴教室。结果不久之后,对方也表示应该尽早送这个孩子去国外。”
野田妹的耳朵一定是从那时起就很好吧?千秋的脑海中,掠过了第一次听到野田妹的《悲怆》时的冲击,和她记住了交响乐的声音后所弹奏出的第七交响乐。
“不过,从那时起惠的样子就不对劲了……”
辰男的口气虚弱了下来。他弯曲下身体,将视线投向河水。
“那个钢琴教室的花樱老师授课方式很严厉。惠开始变得不愿意去上课。然后在某一天,就发生了那个事件。”
听到辰男的话后,千秋失去了语言。
据说老师因为野田妹不按照吩咐弹奏而斥责她,还打了她的手,结果野田妹咬了老师的手臂。老师下意识地挥开她,但是因为用力过大,被丢出去的年幼的野田妹的头部撞到了墙壁,造成了流血事件。
“虽然老师有拼命地道歉,但是惠从那天开始,有好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