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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所以,所以这事……啊……鲁塔?……」
不动了。鲁塔的眼帘阖上了,不睁开了。怎么会这样?我不要。不要啊,鲁塔……别留我一个人……鲁塔……鲁塔……。
「鲁塔……!」
于是,拉蒂剩下一个人。
她一整夜趴在鲁塔的遗体上依依不舍,哭到天亮。
她好想就此与他消失。
不过,在黎明哭干了泪水时,她下了决心。
她得代替鲁塔完成使命,实现鲁塔的心愿。
这是我现在生存的理由。
一人旅行较两个人时更令人感到艰苦又漫长。
热沙被风卷起,撞击身体。
可是,她不能停下来。拉蒂一个劲儿地往东行走。以前她听鲁塔说过,所以学会利用太阳和月亮的位置知道方位。
哈啊、哈啊……。
喉咙干了。可是,不能乱喝水。含一小口润湿嘴巴就能持久。有效利用有限水量的方法。躲开酷热、夜里穿着取暖的长袍的方法。点燃营火法、避开风沙法、快速长距离行进法。
这些全是她向鲁塔学会的。
虽然寂寞,但小小拉蒂把独自前进想成自己和鲁塔相伴的证明,自然就有了勇气。
「啊,脚……」
两条细瘦的腿全麻了、肿了,光是走动就疼痛不已。当她认为极限将至时,就瞅着鲁塔给的朱石,并握住它。现在,拉蒂也和鲁塔在世时做的一样,牢牢将朱石配挂于胸前。
「我得去。因为我答应了鲁塔……」
一握朱石,力量涌现。她心底听到鲁塔的遗言。
当狂暴风沙令人睁不开眼,只得蹲着通过时,她忍不住手伸向了银丝。若是向它许愿,就能一口气到达宗家的等待之地。
「不行。」
说罢,拉蒂挥去了诱惑。不付代价许愿得到的东西没有价值。即使辛酸、即使痛苦,她也要凭己力实现鲁塔的心愿。
「呜唔、哈啊……」
拉蒂也有过倒下爬着前进,就这样失去意识而眠的夜晚。
——我一定会守住承诺……。
拉蒂凭着意志力,一直向东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步履变蹒跚,感觉身体因曝晒干枯。然而,她继续走着。
这样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
有一天,拉蒂遭到前所未有的沙尘暴袭击倒了下去后,终于没法再起身。我必须走。这念头仍然残留于心底,但她已记不清该往何处做何事。
「……鲁塔。」
呢喃随风散去。
视线里唯有蓝天扩大。
暴风走了。可是,她怎样都动不了。即使蓝天变成未色的黄昏景致,变成了漆黑夜空,拉蒂还是动弹不得。
这定真正的黑夜……。
也或许自己的意识被黑暗吞没了。
我可能不行了。
我努力了……但努力了还是没用。
手里仍握着那东银丝。
若向它许愿……不不,鲁塔他……可是,约定……可是……可是……。
在没有答案之下,拉蒂甩开了这种想法。
她知道这次不会再醒来了。
——这时。
有个声音在沾染沙尘的头里响起。
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
这是……人在沙上行走的足音。脚步轻声。在沙上滑行般的声音。
沙沙、沙沙。
一步一步地,声音的确往这边而来。扭蒂聆听这声音,令意识苏醒,并慢慢睁开了眼帘。
「……来得好。」
人声是女人。我必须答话。拉蒂定住迷蒙的眼,慢慢地转动了颈项。她看见高高东着长发、身穿薄纱的丽人。
「啊。」
她想问「妳是谁」,却发不出声音。
「妳不必勉强自己说话。我能读唇语。」
「嗯。」
拉蒂点点头。心想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的同时,拉蒂只是直楞楞瞅着这人。好美的人。细长眸子、丰润双唇。虽然是张看不惯的异国脸,但莫名令人心灵平静。
「绯坛的人啊。」
这人称呼拉蒂是绯坛的人。似乎是看了胸前的朱石才这么叫的。
哦。知道这石头和绯坛的妳是——?
女子点点头,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