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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那白皙娇小的侧脸沐浴在月光下,看起来更雪白。
「她下次要为我烤巴布滋。」
「……好像是。」
「她真的笑得很开心。」
「……」
说完,水镜微微一笑,垂下眼睑,她的心里也许和他有相同想法。卡登说不出任何话。
「守护者啊。您知道南方的达克夏吗?」
突然,水镜说出风马牛不相干的事。
「我没去过,但听说过。」
「呵呵呵,这也难怪。因为那是又小又贫穷的城镇……可是,那是个好地方。每天平平静静的,时间缓缓流逝……这时期,镇上的人大概总动员忙着染布吧?达克夏是盛产纺织品和缝制品的地方。」
「……」
「为了比较颜色和刺绣之美,户户人家都会摆出编织好的毛毯,那景色真的美极了。
水镜远望的日光看到这景色了吧?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只是怜惜地回忆这景色。
「达克夏是我生长的地方。」
「……是吗?」
「我有个和她……和阿拉米丝同年的妹妹。我妹妹总是笑着,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我想妹妹她现在也活得很好。」
这些话他第一次听说。回想起来,水镜似乎从以前就对阿拉米丝有特别的情感。妹妹?过这种生活的水镜,为什么成为眷属?不过,水镜没有谈起这件事,卡登也没吭气。自己不想说的事,也不会希望他人问起。
「今天阿拉米丝好像真的很快乐。」
「嗯,的确。」
「我以前没见过她那种笑容。」
「……这是我的错。」
我一直当守护者,害得阿拉米丝寂寞、心酸。我认为本该这么做。我以为终于要结束了,但至今我仍是守护者。所以,我想仍会使阿拉米丝悲伤。
「守护者啊……您还是想去鲁塔那儿吗?」
水镜读出卡登的沉默,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
我有这想法。但是,我也觉得维持现状才幸福。
「那么,守护者……如果您和鲁塔哪天见了面……。」
水镜转身面向卡登,解下朱石拿给了他。
「请把它还给鲁塔。」
水镜理当知道,归还朱石代表何意。这样做好吗?卡登以眼神一问,水镜就慢慢点了点头。
「我好像累了。」
话里包含了深沉的想法。一般来说,眷属不知道彼此的背景,但这位水镜不同。作为鲁塔的眼目,她行遍各地,见过许许多多眷属吧?自己没有可说的事,也没有守护者在身旁,只是介于鲁塔和他们之间,从额上浮现他们的使命……。
「知道了。」
卡登收下水镜给的朱石。
「阿拉米丝拜托您了。」
「我知道。」
这是他身为守护者的义务。
「……那么,拜托您了。」
水镜两手垂在两旁,微微抬高尖细的下巴。卡登将手伸向她的前额。
「再见,水镜者。」
水镜突然浅浅一笑。
「守护者啊。我不是水镜了。我的名字是……伊芙兰……是伊芙兰。」
你不知道吧?说完,水镜又嘻嘻地笑了笑。她在笑,平静地。啊,这表情和奇毛柯丹的兰蒂妮被还原前的笑容相似。
卡登叹了口气,改口说:
「再见了……伊芙兰。」
「祝您健康……。」
伊芙兰平静地闭了上眼。卡登的掌心发出了白光。
「卡登哥……这几天,大姊姊都没来。」
阿拉米丝边为盆栽浇水,边看着外面说道。
「她回家了?」
「咦?是吗?」
嗯。水镜——伊芙兰还原成本来的样子了。卡登给了眼前迷惑的她银两,只跟她说去达克夏。仔细想想,这是长年相处的水镜和守护者的最后接触。
「她回家了呀。好可惜。我本想多和她聊聊天的。」
「……」
卡登没有吭声,阿拉米丝骤然表情一变,对自己说得准备吃饭了,之后便小快步地走出房间。
「欸,阿拉米丝。」
卡登对着她的背影说:
「妳幸福吗?」
须臾间,阿拉米丝的眼里蒙上阴影。
「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