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邬的表情突然蒙上异样阴影。
「对!药师也知道,不是吗?只要吃下白爪貂的生肝,无论什么病都能治好吧?这里没有吗?那我去找!」
「请留步!白爪貂只是传说,现实中没有万能灵药。」
「……这种事我也明白!可是,妳救不了我女儿!」
丢下了这句话,男子不听法邬劝阻跑了出去。
在场只剩下虚弱得没法粗喘的小女孩和哭泣的母亲,以及难过得低着头的法邬。威兹不了解什么白爪貂,但非常了解男人的话伤了法邬。
「别在意。没有人是万能的。」
「可是……」
「我知道。什么也别说。现在要紧的是尽全力吧?」
威兹轻轻推了下法邬的背,她再次看向小孩。
沉默时间再次流转。法邬拚了命使出所有方法。但是,仍然阻止不了小孩的衰弱。不久,在日照近似黄昏的颜色时,小孩虚弱地上下喘息的胸口,终于停止了动作。
「啊啊……」
母亲呼唤女儿的名字。悲痛的声音令威兹不由得闭上眼。法邬尽了全力。不过,人力毕竟有限。
「等等!不要死!」
「……法邬?」
定眼一瞧,法邬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她闭上眼,只手贴在小女孩的胸口上,一手在自己的胸前握着,握着那颗朱石。这和之前的治疗方式不同,样子看似在向某物祈祷,或者祈祷某事。她做什么?但威兹看法邬神情认真的样子,吭也没法吭一声,只是一直守着地……。
可是,祈祷也是枉然。
不久,小孩的遗体被啜泣的家人带了回去。
法邬坐在诊疗台旁的小木椅上,可怜地蜷着背。
「法邬……」
我叫了她,但接下来我不知要跟她说什么。法邬没能保住小孩。而且,威兹也没法保护这样的法邬。
「对不起……今天……发生很多事……。」
法邬想强装坚强,却随即声泪俱下。
「呜呜……呜……呜……我果然救不了她……说是药师,却一点用也没有……。」
「没这回事。妳做得很好。那是无可奈何的事。妳尽人事了。」
威兹打从心底安慰法邬。
「别再悲伤了。」
「……不。」
法邬突然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我……没有尽人事。身为药师,我的确尽了全力,但……不只是这样。」
「这话什么意思?」
法邬仍然面无表情,并不想回答。威兹突然想起说:
「难不成和妳刚才的祈祷有关?妳这样握着胸前的石子?」
法邬的双臂震颤了下。
「这有什么用意?说到这儿,我今天在街上遇到同样戴着朱石的女人。」
「——咦?」
和僵硬的表情相反,法邬以作梦似的声音反问了威兹。
「——这是……真的吗?威兹……。」
我成为药师的起因是小时候死了娘。
娘身体孱弱,时常害病,但我真心爱着她,她也爱我。到了终须和娘死别之际,我跑进了森林。森林是我的游戏场,所以我知道那里有生肝能治百病的野兽……白色的、小小的、灵敏的野兽。
我走进黑漆漆的森林深处,走到以前从未去过的地方,我十分害怕,但我告诉自己为了娘,一定要救活娘,我说服自己寻找下去。我找了又找,好不容易抓到白色野兽……可是……。
「对不起,法邬。妳娘她……。」
父亲边哭边说。我无法相信。亏我难得抓到白色野兽,娘却没能看到牠。我好伤心。我没能为她做任何事。娘没有等我……。
由于能力不足,使得小孩往生的夜里。法邬在阴暗的屋内断断续续地说着。
威兹只是专注地聆听。
不久,法邬说想见威兹遇到的、和她有相同朱石的女人。
这女人和法邬的过去以及那不可思议的祈祷有何关系,法邬只字未提,而威兹也未深入追究。他和法邬有契约关系。他认为实现法邬的心愿和不用剑保护法邬一样重要。
翌日,威兹一整天在城里寻找那名女子。但他找不到她。回想起来,那女子若真是现实中人,反而怪异。于是,威兹以『身上载着朱石的女人』为线索,在街上四处询问。
「你回来了。怎么啦?」
法邬在家依旧边诊疗病患边等威兹。其实法邬也想一起寻找那位女子,但需要法邬的病患太多了。发生那么伤心的事的隔天,法邬已经能心情平稳地鼓励人们,并个别给药。
「很遗憾,我找不到她。但我找到了线索。」
这天诊疗结束后,威兹说明了详细经过。
「街上的人都说没见过,所以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