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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子。」
法邬拚命试图抵抗,缓缓地说道:
「我听说这石子是眷属的证明……把它交还的话,神力就会消失吗?」
「不。力量不会消失。石头不过是颗石头。」
「那,为什么要我交出来?」
「若归还朱石表示不想当眷属,鲁塔就会实现这心愿。请妳把我看作担负这职责的人。」
「这意思是刺客会来杀法邬?」
威兹不由得插嘴。
「不是的。这是那个……鲁塔的温柔……。」
这时,伊斯娜初次展露温暖的眼神。她和法邬同时面露怜爱『鲁塔』的温柔微笑。就算不懂这意思,鲁塔的温柔绝非虚假,也隐隐约约传达给了威兹知道。
「我……。」
也许法邬也感觉到了。我想法邬一定对于自己的神力感到迷惑。
「……我不知道。我想见鲁塔,明白所有的事之后,再决定怎么做……。」
可是,法邬果然下不了决心。这也难怪。即使她觉得伊斯娜的话有着超乎道理、不可思议的说服力。
「我知道了。」
伊斯娜点点头。她垂下眼睑,发丝和薄衫因风飘动。
「可是,近日内,妳一定会被迫作出选择。到那时候,妳想回头也不行。」
「还有,请妳记得这一点。眷属得到神力的代价是衍生义务。」
伊斯娜稍稍压低了声调,哀伤地看着法邬。
「治疗者啊。请注意妳的神力。」
「咦……。」
「妳的力量特殊,衍生出的义务也……。」
「这是什么意思?」
伊斯娜摇摇头说不能讲。
「我只是旁观者。我不是鲁塔的友方,也不是敌方。」
——这是妳和鲁塔的问题,我不被允许干涉太多……。
「那么,再见。」
伊斯娜旋起衣裙,和来时一样踩着沙,消失于某处。不知不觉,月光从银色变回白色。
「……妳睡不着吗?」
我在垫布上,对翻来覆去的法邬问道。
「不管怎么想,想不透的事还是想不透。」
「我知道。可是……。」
法邬坐起身,无力垂下头。不安果然无法拭去。威兹特意开朗地笑给她看。
「那么,这个怎么样?」
「啊……这是……。」
他从大衣的接缝取出的是他雕刻的木头。他在旅行途中持续雕刻,木雕总算成形了。
「它是我故乡相传的天神护身符。如果妳觉得不安,就握住它。」
「……我拿了它,行吗?」
「如果妳喜欢的话。」
「我、我喜欢!非常喜欢!」
法邬的声音总算变开朗,微笑地看着护身符。她立刻握握看护身符。
「真的……觉得心平静下来了。」
「太好了。」
法邬果然适合笑脸。威兹点点头,也松了口气。
「威兹,谢谢你。我会永远永远珍惜它。」
直到睡着前,法邬凝睇了木制护身符好几次,并幸福地笑着。不久,威兹也入睡了。醒来时,都摩积正等着他们。
法邬拚命眺望山脉。威兹在难走的地方牵法邬的小手,有时推她的背让她爬上去。但是,沉沙变成硬岩,如险壁般连成一片,好几次阻挠两人前行。他们气喘如牛,绊倒无数次,虽然花了一整天前行,但连越过山脚也说不上。
往上一看,他们要到何时才能越过那终年不化的白雪山顶?
「真惊人……」
法邬朝着远方伸出手,稍微瞇起眼睛。
「妳怕吗?」
「有一点。」
「相信我。如果有比恐惧强烈的意志,一定能越过这座山。」
「……是。」
法邬把手放在怀里。这里放着护身符。
「该准备过夜了。今天走不习惯的山路,妳累了吧?」
太阳已将山峰的棱线染成红色,正逐渐消失在彼方。
「不累。黑夜还没来临,我想走到不能走为止。」
法邬无疑是累了,但她逞强地凝视前方。我知道了,威兹答应她。决定寻找过夜地点,慢慢前进。
「威兹……那是什么?」
前方有面大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