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想知道她求的是什么?见到鲁塔后,她能得到什么?
「想什么……?」
法邬倏的没了表情。这表情和她在哈法沙没能救活小女孩的那一夜,展露的表情相同。
「你肯听我说吗?威兹。我有些事还没告诉你。」
——小时候丧母的那一夜。
之后,我做的事、我身上发生的事……。
「娘……娘……」
那一天。我对娘亲未能等我就仙逝的愤怒和不甘,明知这定无理取闹,我奔出家门。跑着跑着,就来到不熟悉的地方,我摔了跤,膝盖磨破了皮。我好疼。可是,能伸手拉起跌跤的我的娘亲已不在人世了。我痛哭流涕……这时,我注意到手里还拿着装有野兽的袋子。
小野兽在袋中挣扎。我抓住牠的脖子,心想不需要牠了……因为娘亲不在了,所以不需要牠,我要放牠生路。小野兽大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也不知道为什么能逃,牠只是在我手里挣扎着。
牠什么也不知……真的什么也不知……。
当我这么想时,我突然用力掐住牠的脖子,我真的只掐了一下,可是,小野兽只因这样,就发出了小小哀嚎……。
「呜呜……呜呜……。」
我又哭了。我的手没法离开体温渐渐变冷的小野兽。
「就在这时候。阴暗的森林突然朦朦胧胧地变亮,亮光中,有个人……有个女人站着。」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有张少女的面容。只是,在幼小的我眼中,这个人已十足是个大人,看起来很稳重。
女人对我说:
「这野兽是妳杀的?」
我答说大概吧。
「为什么杀牠?」
「……我不知道。」
「那么,妳对这只死野兽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
——妳想要聿福吗?
——那么,妳后悔了吗?
她只是问我一个又一个问题。我没有一个问题答得出来。我真不知怎么回答。
于是,最后这女人说:
「那……妳想知道答案吗?」
「……嗯。」
我对于好不容易答得出的问题,像是等待救星般点了点头。
女人靠近我,问了我的名字,我答说法邬。
「那么,法邬……成为我的眷属。眷属能得知每个问题。」
我不懂话里的意思。可是,我想若是当场依照她的话做,自己对小野兽做的事,连对无能挽回娘亲的死,都能获得原谅。
「…………嗯。」
我点点头,然后问女人。
「妳是谁……?」
女人突然抬头望着远方。
「我名叫鲁塔。祈求幸福的实现者。」
然后,她轻轻握住贴在胸口的手掌,并说:
「我要把治疗力量传给……身为我眷属的妳。」
握拳的手迭在我的掌上。于定,周围闪耀强烈白光……刺眼的白……我不由得闭上眼……。
「我一睁开眼,周围没有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事。可是,这颗朱石留在我的手中。」
法邬轻轻抚摸胸前的石。
「在遇到那位名叫妮姆拉姆的人之前,我本来忘了鲁塔这名字和眷属的事。可是,这颗石子是我有神力的证明。只有这件事,我一直记得。」
「……哦。」
那时,法邬不可思议的祈祷和她执着于有朱石的女人,是出于这种原因?
「可是,我没法使用神力。在哈法沙救那孩子时……不,不单是那孩子的事。我从以前就好几次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法办到——」
「法邬。」
威兹轻轻把手搭在她颤抖的肩上。
「每次都是这样。我没用,什么都不会……就连母亲……连母亲也救不了……不但如此,我甚至杀了无辜的小野兽……。」
「法邬,够了,别说了。」
「我明明不想杀牠。不杀牠就好了。」
威兹轻柔地将啜泣的她拥在怀里。法邬在心底难过地唤了声威兹。
「法邬……鲁塔、眷属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亏我说要保护妳,却没能成为妳的助力,我觉得很抱歉。」
法邬在威兹的怀里摇了摇头。
「可是,请妳记得这一点。现在的妳决不是没用的人。至少在我遇上妳的那天,要不是妳相救,我早就死在沙地了。」
「……」
「我没能力缓和妳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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